那是剩了一个月的药。
利维点了一支烟,咬在嘴里,又看到小婴儿在旁边睡得香甜,顿了顿,垂下鸦羽一般的睫毛,还是熄灭了烟丢在了垃圾桶里。
只拿了针管便到了外面。
外面的凉风吹着他的身体,刺骨极了,他近乎迫不及待地将针管推进了胳膊里,胳膊上以前密密麻麻的针孔已经减少不少,但是这股刺痛和忘却的愉悦还是让他恍惚起来。
脑中扭曲的景象让他愉悦地眯起眼睛,他沉沉又幸福地睡去,蜷缩着呢喃,幸福极了。
“不要……”
“不要……”
“妈妈,不要”
利维是被火警刺耳的警铃声吵醒的,他带着浑身的酸痛和恍惚踉踉跄跄走到房前的时候,消防员正在进进出出,灼烫的火焰和呛人的厌恶让利维愣神了好久。
消防员大喊着,“这是谁家!里面有多少人!”
邻居急切的说,“是一个带着孩子的男孩,哎呀男孩在这呢,孩子呢?”
利维的脑袋疼得难受,他似乎游离在吵闹的现场之外,只能听到邻居焦急尖利的声音。
男孩在这,孩子呢?
孩子呢?
……孩子在火里。
利维被短暂照亮的生活又迅速暗下来,比最浓重的黑夜还要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