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哭喊地厉害的婴儿正香甜地睡着,小小的手抱着他的大拇指,轻轻吮吸着。
利维能感受到他小嘴里蠕动的柔软,也能看出他睡得香甜,像是个瓷娃娃一般。
大抵是昨夜的药物,利维依旧恍惚,看了片刻,他许久没有抽出手,只是嫌弃地皱起眉头,说着,“……口水真恶心。”
小婴儿已经一天没吃饭了,奶粉已经没有了,如果还要领着政府补贴,他也不能死了,利维只是这样想。
利维还是依依不舍地卖了一些药,买了一桶奶粉回来。
一进门他就咒骂着,恶毒又怨恨,“该死的讨债鬼,你他爹知道你的奶粉有多贵吗,我卖了两支!我以为一支就够了,你这个该死的讨债鬼,饿死你吧!”
这么说着,手上冲泡奶粉的动作却没有停。
听不懂话的婴儿只是咿咿呀呀地笑着,晃动着胳膊,圆溜溜地大眼睛盯着利维手上的奶瓶。
不够了,完全不够了。
养一个该死的讨债鬼,就完全买不了多少药了。
他因为药瘾发作在地上扭曲嘶吼,婴儿车里的婴儿也随着他的痛苦而呜呜大哭。
他早该掐死这个小野种的。
利维满头大汗地在地上无力的想。
利维不是没有想过卖/淫,养着一个讨债鬼以及身体对于毒/品的渴望早就让他丧失理智了那些吸/毒的男人都是这样的。
他也一样堕落就好了。
但是当他站在昏暗的小巷,女人油腻的手摸向他的时候,丧失理智的利维突然想到了什么,猛然低头恶狠狠咬在女人的手上,戴上兜帽没有理会女人的咒骂一溜烟便跑了。
他气喘吁吁地回到家,紧紧裹紧了衣服,依旧惊魂未定。
那双深蓝色的眸中满是惊慌与无措还掺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
只是婴儿车里的婴儿似乎因为他的回来而欣喜,摇晃着手似乎想让他抱。
利维只是跪着,把头埋在婴儿车里,感受着婴儿柔软的身体,像是忏悔一样,沉默许久,骂出一句,“……该死的野种。”
像是哽咽一样。
利维开始精打细算每天花费的钱,以及减少毒/品的购买,婴儿的开销比想象中大得多,利维只能每天压抑着瘾一边照顾着小野种一边咒骂着。
为了维持每天的开销,他甚至去便利店找了一份理货员的工作。
不过同事倒是时时刻刻盯着他,毕竟他一个吸毒的叛逆混小子,小偷小摸在别人看来是避免不了的。
一般来说,利维这样的人是找不到工作的,但是那个老女人色眯眯地摸了两下大腿就录用了他,利维哪怕心里厌恶,面对她的揩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工资虽然微薄但是也能让他和小野种吃饱。
利维有些喜欢这个小野种了。
他慢慢减少了毒/品的摄入,每天的精力也用在了工作和照顾这个小野种身上,虽然嘴上骂骂咧咧,但是他的状态显然比以前似人非鬼的模样好了许多。
利维有些喜欢他肉嘟嘟的小手,他每次都要作势啃咬,惹得小野种一直在咯咯笑。
其实利维也总能想到以前,每次午夜梦中惊醒他都会颤抖许久,摩挲着手里的针管思索,而旁边的婴儿在梦里睡得香甜,浑身冷汗的利维就会在梦里迷迷糊糊的想
小野种还没有名字呢,该叫他什么呢?
利维受不了了,他又梦见以前了,不知道几个女人肮脏的手摸着他,又邪笑着靠近。
他厌恶地拼命挣扎,又在刺激下猛然惊醒。
“呼……呼呼呼”
利维低着头,冷汗浸润了他的发丝,让他看起来狼狈极了。
他看向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