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影,刘玳紧紧地抓着敞开的领口,他低下了头,惊疑不定的目光徘徊在自己肿胀的乳尖与柔软的小腹上,面色比哭还要难看。

正在他不知所措时,身后却突然响起了罪魁祸首的声音。

“你怎么醒得这般早。”

第一章 32

刘玳定下心神,拢紧了衣领后装作泰然自若的样子转过了头。他半张脸逆着光,脸颊上的那粒小痣也看得模糊,上翘的眼尾里有一缕长睫垂下的阴影,只一双眼睛亮莹莹的。

“你怎么也醒了?”刘玳问他。

李玄烈指了指受伤的那条腿,“腿疼,疼醒了。”说完他就直勾勾地看向刘玳,似乎想得到一句宽慰的话。

谁知对方丝毫不给面子,仅看了伤腿一眼,便侧身去吹灭蜡烛,随后又躺了回去,他背对着李玄烈缓声道:“那我也无法,你自己忍一忍。”

“好,那我便忍着,”李玄烈笑了笑,“腿伤而已,当年在战场上,可受过比这更严重的。”

说者无意,刘玳却想到了他背上的那些结痂的疤痕,或许就是其中的哪一道伤口,有着凶险万分的来历。

刘玳不再说话,李玄烈却以为他睡着了,自觉无趣也准备躺下,谁知刚枕着手臂闭上眼,刘玳突然又开了口。

“你当年受的什么伤。”

闻声,李玄烈倏然睁开了眼,目光汇聚,费力描摹出刘玳在黑夜里的隐约轮廓。

他回道:“十八岁那年伤的,在靳云关。那时我连打了几回胜仗便气满志骄,不听属下劝告,率了一支小队就想去拦下急退的突厥大将,不曾想犯下轻敌之错,反被他们埋伏。”

“后来我被一支箭从后背射中,当场从马背摔下昏死过去。等到醒过来时已是半月以后,那时才知当初的箭矢离心脉仅一寸,却不曾想还能侥幸捡回了一条命。”

“疼吗。”刘玳突然问了一句,或许是怕问得太突兀,又说:“离心脉仅一寸,果真凶险。”

“疼,很疼,犹如剜心。”李玄烈认真道。

刘玳有些意外,他想不到李玄烈这样的人也会直言不讳地喊疼。

“那你真是命大,竟被你捡回了一条命。”

“是老师救的我。我醒后从旁人口中得知,另一位守将料我凶多吉少不愿冒险相救,是老师力排众议,亲自率兵深入虎穴去寻找我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