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2)

跟他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脾气,自傲轻狂,偏偏又有几分本事,难免让周围人宠惯,这些年荒唐事不知做了多少,连他这个亲生老子都制不住。

早些年军棍还能威慑一二,这几年已打得皮实了,领军棍跟喝水吃饭似的,眼皮子都不眨一下――

什么时候还会拍马屁了?

便见卫瓒笑了笑,说:“父亲继续。”

这还哪继续的下去。

靖安侯顿足“哎”了一声。

却是把后头的话给忘了,半晌坐下,冷脸问他:“你怎么想的,我且听一听,省得你母亲姑母又说我冤枉了你。”

卫瓒却是一副嫌麻烦的怠惰模样,只道:“懒得去罢了。”

眼见着靖安侯要发火,又忽得道:“听闻大伯父四处谋求迁位,这差事他若稀罕,不妨捡了去。”

便见靖安侯愣了一愣。

可见这些日子,靖安侯也教自己庶兄念叨得烦了。

正了八经能填补上的官位,大房都嫌弃官位低微、或是外放辛苦,可真荐去重要的位置,靖安侯又昧不下那个良心。

靖安侯拧起眉来,半晌说:“你大伯父……”

卫瓒眸中闪过一道浓重的寒意,嘴上慢悠悠说:“此事若立了功,是大伯父自己的本事,若没什么功绩,大伯父那边怨怪不到咱们头上。”

“再者,圣上也并非只任了大伯父一人,有金雀卫和都察院在,也惹不出什么祸事来。”

靖安侯愣了愣,还真静了一会儿。

拧着眉毛瞧了卫瓒半天,说:“你什么时候关心这些了?”

卫瓒却又是一副万事不关心的模样,嗤笑道:“随口一说罢了,凭谁去都好,左右我是懒得去跑。”

“眼瞧着开春了,春困秋乏的,若练兵倒还是好事,朝里头的事就算了,我可不耐烦听他们拿腔捏调。”

靖安侯又是一阵头痛。

他还以为卫瓒真对正事上了心,谁晓得还是个混球。

这时候难免就想起另一个乖乖巧巧的来了――可见自家孩子再好,也总是旁人家的更好。

便骂:“你看看折春,人家只大你两岁,已晓得继承他爹的本事、绘阵图争脸了,你再看看你――你就不能跟人学学?”

卫瓒心道上辈子他看沈鸢那般不顺眼,多半也有他这个聪明爹的功劳。

只是却笑:“儿子倒也想给您整理阵图,您也得有这手艺才行啊。”

沈家那点阵图兵书,把两代人的心血都交代在那上头了,他爹倒也好意思开口。

靖安侯没好气骂他:“滚滚滚,现在就滚出去,差事不做,书就给老子好好念。”

“若旬考丢了脸,你看我揍不揍你就是了。”

他便又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出去了。

走出门,早春微寒的冷风扑面。

前头还混不吝的笑意,便透出了几分冷。

随风在边儿上悄声问:“主子,侯爷能同意么?”

他道:“多半能。”

大房在他父亲眼中,无非是有些志大才疏的兄长罢了。

哪里能想到,反过手来,一刀一刀捅得那样酣畅痛快。

靖安侯卫韬云,军功起家、马上封侯,要懂真这些家宅之间的阴私,上辈子也不至于养出一个傲慢自得的卫瓒。

也不至于落得个满门凄凉。

卫瓒的眸子抬了抬,只见院外一片浓重墨色,扑面而来春风微冷,连带着双腿都有了隐痛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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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佑十七年,靖安侯离京镇边,京中安王篡位。

安王坐上龙椅第一件事,就是为了防止靖安侯带兵勤王、犯上作乱,下令将靖安侯府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