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动的商丹青只穿了一件汗衫,充血状态下的肌肉膨胀得格外明显,连同臂膀上的青筋都绷起来了几根。他从地上撑手站起来,又拿起旁边的杠铃开始狂举。他和傅景言说了等会儿过来接他,趁着哥还没过来,他得多练几下。
这样到了画室之后他脱了上衣,就会显得他身材特别哇塞。
“你这家伙还真是没救了,”室友摇摇头,最终选择懒惰地爬上了床。“记得之后拿到包养费了请兄弟吃饭啊。”
而床下,商丹青练得更起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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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傅景言临时有事来得晚了些,等商丹青被接到画室的时候,充血的肌肉差不多都下去了,连同腹肌也只有浅浅一层,没有那么明显,他脱了衬衫看自己的时候,略微有些失望。
这个样子也看不出他的身材变哇塞了吧。
镜子里,傅景言正拿着洗过的画笔上楼,那目光扫了他一眼。
“今天下班去锻炼了?”
“啊……”商丹青扭过头,没想到哥竟然还是发现了,他有些心虚地点了点头,“稍微练了点。”
“最近不用练得太狠,不然绘画时前后参照的细节可能会有出入,”傅景言将水杯递给他,“运动完补一下水分。”
“好吧,那我听哥的。”商丹青忙不迭地接过了杯子喝水,又有点后悔自己多此一举了。不过连他肌肉只变化了那么一点点,傅景言都知道了,这说明傅景言对他还是挺上心的吧。
他又有点高兴。
画室里摆着两幅油画,一幅是之前画的,关于商丹青单腿跪在凳子上那个姿势的习作,几天的时间过去,完成度已经很高了,还有一幅更大些的,画的是午后两点的触摸。
商丹青仔细地打量这两幅画,忍不住发出惊叹。
“哥真是厉害,”他摇头感慨说,“要是以后哥能天天画我就好了。”
傅景言在旁边用布擦笔,抬眼看向他。
“之前我刚到画室的时候发现哥好像转行了,还怕我过来当模特是给哥的那些稿件上的人物试造型呢,我想着那画出来的也不是我,其实有点沮丧,”商丹青托腮说,“但是看见哥还在画油画就很开心,就感觉哥哥还是和以前一样。”
就像以前那样充满了对艺术的追求。
商丹青并不知道这是最近两年来傅景言画的唯二两幅油画,更不知道傅景言已经颓丧到拒绝掉了巴黎展览的机会,在他看来哥哥的画作带着独一无二的美感,哥就该一直画油画,这才是最适合他的道路。
傅景言擦笔的手忽然一顿,而后又若无其事地将笔归位。
“那如果有天我不画油画了呢?”傅景言淡淡起身问道,“只接商稿,那在你眼中,我还是最厉害的吗?”
商丹青一愣。“哥为什么这么说?”
“没什么。”
“哥不管做什么都是最厉害的,虽然美院的老师可能会觉得艺术和商业两者有高下之分,”商丹青想了想说道,“但是我又不懂这个,只要哥哥做的开心,其实无论你选择哪条路也都可以。”
傅景言忽然有些怔愣。
而商丹青眨了眨眼。
其实虽然商丹青在感情方面神经大条了些,可他毕竟不是一个傻子,他猜到了傅景言似乎正处于一个很为难的境地,或许在艺术家的眼中一心一意追求艺术更为重要,但在普通人的眼里有稳定高额的收入才是最要紧的事,这个时候无论他替傅景言选择哪一条路,其实对傅景言来说都是一种压力。
他想要让自己的哥哥能自由地去追逐梦想,更想要傅景言在他面前可以是高兴的,不要总撇着嘴唇,一副厌世冷淡的样子,因此他不会替傅景言做选择。
“我尊重哥哥的意愿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