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沉默了下,打断了他:“你是要预定掉我未来几天的行程吗?”
“我是不是打扰到哥哥了?”商丹青又有点犹豫。
对面顿了顿,随即回复了个“没有”,很快的,傅景言又多发了一条消息。“都可以。”
“那我后天晚上也来找哥吃饭。”商丹青很快打字回复道。他要占据掉那人空闲的全部时间,只要他一直黏着傅景言,总会让他找到下手机会的。
却不知道傅景言是怎么想的。
“……可以吗?”他又问傅景言说道。
“可以。”
商丹青骤然高兴,他重重弹起身来,掀开床帘准备下梯子去洗个手,却对上两个打游戏的室友一脸诧异的目光。
“你在床上干什么,又蹦又跳的。”
“是你富婆姐姐给你发红包了,还是你老师和你说明天不用上班?”
“都没有,”商丹青跳下床,“打你们的游戏去。”
商丹青往洗手间走去,忽然又想到他是不是也该去健身房练一练,趁还有两天时间才接着帮哥画画,他更得多锻炼锻炼,这样下回脱衣才显得他有肌肉。除此之外身上的汗毛好像也该脱一脱了。
于是室友打了局游戏的功夫,就看见商丹青出门了,没过多久又拿着新的洗发水回来了,顺便还带回来了向隔壁栋宿舍借的脱毛仪,两个室友瞪大了眼,看商丹青又烧了热水进浴室。
“这家伙……”
“该不会真被谁给包养了吧,这么讲究。”
两个室友面面相觑,四目相对间哑口无言。
·
而在手机屏幕那端,傅景言围着浴巾从浴室里走了出来,他看了眼屏幕以后扬起唇角,顺势收起了手机。
笨家伙开窍了,看来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没有想到提起那个子虚乌有的“模特”,商丹青就在靠近他这件事上格外的有干劲。
这倒让傅景言不急着想办法解释这个误会了。
等到傅景言吹干了头发回到书房的时候,却发现电脑那边再次收到了巴黎那边导师发过来的消息,问的是他打算什么时候开始动笔准备参展的作品,傅景言随即脚步一顿。
灯光暗下,透过书房的窗能看见外头一座座交相高耸的摩天大楼,玻璃幕墙的光源内透,外头车流不息。
傅景言的目光掠向书架上那些杂乱摆放又与油画毫不相干的书籍,以及电脑上所保存的一列列商稿文件,那些稿子都是堂兄眼中的“美少女战士”,而不再是什么灵气四溢的青年画家画作。
他最终收回了目光。
其实傅景言没有告诉商丹青的是虽然这次展览主题与触摸有关,他却并没有把商丹青的那一幅画作为参展作品描绘出来,送往巴黎的打算。
这幅油画不过是用来逗弄笨家伙的练习之作,最多充作他的私藏,实际上对于这次展览,傅景言从头到脚都没有参加的打算。
毕竟油画这条道路,他已经荒废很久了。
傅景言忍不住嗤笑一声。
在国外的那三年大概是他人生中最阴暗痛苦的三年,在外人的眼里他就是靠着这三年在国外的经历与学习,一跃成为网上知名的画师,多年的油画基础让他的图更具有扎实的功底与强悍的张力,以至于他的风格在以平面为主的插画中独树一帜。
但似乎大家都忘了,他最初本该是一个油画画家,而不是一个充满商业性质的画师。
离家后的那几年大抵将傅景言完全的催折,被爱人抛弃,也不被家人接受,甚至于一个人独自待在异国他乡,在高昂的学费与住宿费面前,他不得不在破旧的公寓楼里从早到晚地接商稿,为了甲方的需求,一遍遍地更改涂抹自己笔下的画,以此得到微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