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当我是伯母的话,就不应该再去接近丹青!”商母又有些激动起来,“难道你真的觉得你们还能在一起吗?就算我将当初的事情告诉你了,难道你就能确定一件丹青自己醒来都能忘了的事,就是他所自愿去做的事吗?”
“伯母其实也知道,丹青对你是有好感的,但是景言,有的人并不是互相有好感就能够在一起的,”商母苦劝道,“都这么大的人了,你总是要学会放手,要是你再选择去接近他,只会将他带进深渊。”
傅景言沉默不言。
商母拿着包问道:“难道你是要逼着我再把丹青带走一次?”
但实际上商母早就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将儿子带走一次了,更何况商丹青现在实习,实习的结果关系到他之后的工作,商母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让商丹青跟着自己去一个新的地方。
所以她只能来要求傅景言不要再主动接近自己的儿子。
傅景言沉默着,看着咖啡杯里冷掉的美式,许久后还是点了点头。
“那么希望你侄子病好之后,你能带着他早点离开这家医院。”商母看了眼傅景言,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伯母也希望你能早点找到自己真正中意的人。”
“……嗯。”
天渐渐暗下来了,傅景言就这样坐在原地,看着商母一步步离开的背影。他和商母聊了几个小时,大概也知道这几年商家的近况,她一个女人操持打理整个家尤为不易,如今大概更视儿子为自己唯一的希望,只盼望丹青能够早点成家立业,了却她的一桩心事。
在这种情境之下,傅景言不该再去刺激这位可怜的母亲,因此才不得不许下了承诺。
只是,傅景言垂下了眼睫,他确实答应了商母不再靠近商丹青一步,却没说他会拒绝商丹青主动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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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后,傅景言又一次望向咖啡馆外,泛暗的天际掠过一群倦鸟,积在心头经年的巨石仿佛才终于落下,留在心间那道四年的裂缝也开始缓缓闭合。
好像在此刻,他的心才真的轻松起来。
与商母要他做出的这些承诺相比,更重要的是他耿耿于怀了四年的事情在此刻化为乌有,这才是他所关心在意的地方。傅景言看着玻璃上自己的朦胧的倒影,才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嗤笑。
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他会怀疑不信那个笨家伙整整四年啊。
原来商丹青从始至终就对喝醉之后的事情全无印象,也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是商母骗商丹青说酒后摔了一跤,摔出了那星星点点的吻痕淤青,那笨家伙竟也真的信了。那这些年商丹青就不是在选择逃避,当初的一切也不是一厢情愿,傅景言低下头,好像才觉得这四年的时间自己也蠢得厉害,竟然为了一件虚无的事情去苦苦等待一个答案。
但现在好了,他也终于等来了那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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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商丹青一觉睡醒,打电话给傅景言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是晚上六点了。
电话刚接通,商丹青就急忙问道:“喂,哥,我妈怎么找你去了?师姐说我妈好像很急着找你的样子,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像古里古怪的,我妈她没有为难你吧?”
依旧是熟悉的吵闹声,电话那头的傅景言静静听着,唇角忍不住微微扬起。
“……说话呀哥,我现在刚醒,要不要我现在过去找你?”商丹青急得又问了一遍。
许久后,那头才轻轻开口说:“我没事。”
“那就好,”商丹青听见这话才放宽心了,又转而问道,“不过我妈找你做什么?听说她还脸色不太好的样子,那她见到你了吗,和你说上话了吗?你们现在不会坐在一起吧。”
“是伯母给你带了些家里的特产,”电话那头的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