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无洄冷不丁听到掌门顾风籍给自己传音,请他前往主峰大殿内一见,商讨即将在归清门举办的仙门大比一事。

聂无洄:“…………”

尽管聂无洄修行千年,很少有人事物能让他大惊失色了,但在此时此刻,他还是压不住心底的羞赧之情,面庞滚烫。

他一把推开明修的脑袋,坐起身来。

明修如梦初醒,砸吧了一下嘴巴,才慢半拍地问:“有人跟你传音?谁?”

聂无洄面上还热着,不想理他,满床找衣服。

明修行事没规矩,将衣服乱丢乱抛,好在两人的服饰颜色极为分明,不至于穿错衣服闹笑话。

明修没得到回应,凑得更近,有些不悦地抱怨了一句,“你怎么跟被人抓奸在床一样?莫不是后悔了?”

“……休要胡言乱语。”聂无洄轻斥。

明修大咧咧地坐在床上,见男人转身去勾地上的衣服,视线微微一顿,忍不住伸出手,用食指戳了一下。

戳出了一个小窝窝。

明修倒抽一口凉气,惊叹道:

“哇”

这还不止。

他亦步亦趋地跟在聂无洄的后头,语气坦荡地说:“我起初见你,觉得你的腰特别细,刚刚我用手量了一下,好像跟我差不多呀,原来是因为……”

聂无洄忍了忍,实在没忍住,回头瞪了一眼那个不肯消停的人,眼尾微红,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

明修见势不妙,终于闭上嘴。

不知为何,他只是安静地蹲在一边不说话,聂无洄却越来越生气了。

怪哉,怪哉。

聂无洄面无表情地说:“交出来。”

“啊?”

明修表情无辜,眼神清澈。

衣袍遮不住男人颀长的双腿,露出一截白洁如玉的脚踝,聂无洄抿着唇,整个人臊得慌,哪里还有往日清正端庄的模样?

丢了心,乱了套。

就连风度也半点不剩。

于是,聂无洄抄起案几上的橘子皮,往不知廉耻的男人身上扔,羞愤地伸出手,语速飞快,

“……我的亵裤呢?”

“还给我!”

明修身手敏捷地攥住橘子皮,垮着脸冷哼一声,答非所问地抱怨道:

“才这么一小会儿,你就变了脸,只给我吃橘子皮,往后不知道怎么苛待我呢。”

本尊罪孽深重。

这是本尊应得的制裁!

老天有眼!

嘻嘻。

聂无洄听他如此春秋笔法,忍不住朝他又扔了个橘子,手臂牵动肌肉,肌肤蹭过衣袍,带起了一阵异感。

“……”

明修没躲,橘子正中靶心。

他见过男人与正道修士相处时,表露出的君子风范,也见过对方除魔卫道时的锋芒毕露,唯独对自己……

既不君子,也不心狠。就算气急了,怒极了,不过是扔几个橘子泄愤。

明修捏着皮都没破的橘子,在指间把玩了两下,突然笑了一声。

若非如此,他不会这般有恃无恐。

为什么?

……有人惯呗。

最后,聂无洄是穿着明修的亵裤走的。

谁让那人不要脸,不肯物归原主。

走之前,聂无洄在门边停下了步子,转头看向殿中衣衫不整的人,淡声道:

“你不是说,想要跟我隐居几年,试一试与道侣相伴的日子吗?”

闻言,明修的眼一亮。

他望着那如风如月般的白衣仙君,背影也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然后听到对方说了些赶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