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聂无洄常常感到束手无策。

也正因如此,明修总能得偿所愿。

他得到名为‘默认’的答复,宛如拿到一截细长竹竿的猴,嗖一下往上爬,舌尖一路寻摸到聂无洄微微发红的耳根、白净的下颌线……

直至唇角。

聂无洄的唇形很好看,正轻轻抿着。

在第一个吻落下之前,明修的手先横了过去,带着薄茧的指腹擦过聂无洄的唇,绵软极了。

跟他梦里的一样软。

“我亲你了?”明修略一停顿,滚烫的呼吸喷洒在男人白玉般的肌肤上,“自从第一眼见到你,就惦记着了……”

聂无洄偏头回望。

明修少见地束了发,完整地露出一张丰神俊朗的脸,动作却黏腻,没骨头似的趴在他肩头,仿佛聂无洄说一句‘不准’,他就会打住。

真要是这样,那聂无洄也不会苦恼了五十年之久了。

……故作客套罢了。

聂无洄睨着那人嘴角那一抹势在必得的笑,鬼使神差的,他主动垂首在明修的唇上碰了碰,唇齿间还残留着橘瓣的清甜。

“……”

霎时间,明修的魂飘了。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揽着聂无洄的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对方拖到了床榻上,彼此没有一丝一毫的缝隙。

聂无洄错愕了一瞬,下意识地想要摆脱来自他人的桎梏,思忖片刻,却放弃了。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是他亲口说了‘好’,如此……

也算不得什么了。

他曾告诉自己,只愿与明修做一对惺惺相惜的挚友,可天底下哪有一对挚友会想要亲吻对方的嘴唇?

自欺欺人罢了。

他反手抱住明修,两人吻得昏天黑地。

檐下的风铃被风刮得直响。

殿内,水渍声忽轻忽重,铃声无人听。

白衣仙君失了体统,长发与衣衫凌乱至极,呼吸也一塌糊涂,在自己的寝殿里被人不明不白地扯掉了腰带。

明修的手太快了。

说不清他在梦里练习了多少次。

被聂无洄亲吻这件事,让明修感到前所未有的兴奋与愉悦,完全顾不得维持潇洒的扮帅的姿态了。

只是比起那个轻飘飘的吻,明修的作风更加肆无忌惮,仿佛一场突如其来的雨夜暴雨,砸了聂无洄满身,满脸。

躲不开,也不想躲开。

明修亲得太忘我,直到他听到身下之人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很轻的哼音,方才惊醒一般地立起上身,往下看

男人前不久还为他正衣冠,偏偏明修忘恩负义,反将他的衣襟扯得不成样子,露出大片的温润白玉。

玉色不纯粹,晕了色。

明修造的孽。

予兮读家

他紧盯着,靠近了,恍然想起了聂无洄先前喂给自己的那瓣橘子,甜里带着酸,诱得人口齿生津,将汁水咕咚咚往下咽。

他往下咽。

那癫狂执拗的势头宛如在荒漠里渴了不知多久的浪人,一朝寻到绿洲,眼睛冒光地往前奔,耳边听不到一点儿声音……

只顾着顺应本能,为自己解渴。

聂无洄仿佛置身漩涡。

漩涡的吸力太强,他下意识地挣扎了起来,手掌推着明修的脸,却推不开,唇间溢出一道稍显局促的轻呼,

“……别。”

听到这声儿,明修的脑袋更昏了。

我是谁?

我在哪儿?

我在干什么?

明修聪慧的大脑罢了工,使劲地想了半天,腮边鼓鼓,脑袋一会儿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