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杳一口反驳,她没有觉得自己在哭,但是迟盛的手指动作非常多余,他一直在给她擦眼泪,这让她对自己情绪判断失灵,想要斩钉截铁地告诉他不能这样,然而说出口的话却绵软无力:“我们不能这样......不能......不能什么话都憋在心里,你得告诉我你在想什么,然后、然后我解释给你听,还有我感到不愉快的事情,我也会告诉你,你也要告诉我原因,这样才对。”

她说完没听见迟盛的声音。

她不知道他此刻什么表情、什么情绪,抓住他的手腕,扯开他捂住自己眼睛的手。

她用了十分的力度,拉开后适应了一秒光明,才慢慢看见一双湿润的眼睛。

这时候姜知杳才发现,原来哭了的人不是自己,而是他。

他睫毛被打湿,哭得非常安静,被她看着,他别开脸。

姜知杳心顿时软得一塌糊涂,她双手捧着他的脸,放柔了声音哄他:“宝宝,你要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开心。”

她手指擦过他的眼泪,却根本擦不干净。

迟盛声音有些哑,对她说:“别花言巧语了。”

姜知杳亲亲他的唇:“没有啊宝宝,你看不出我的认真吗?”

迟盛皱了下眉。

想说你能不能别叫我宝宝了。

谁在这种情况下一个劲儿地喊宝宝。

一点都不正经。

但又很难拒绝这个称号。

于是垂下眸,睫毛又被她温柔地触碰一遍,他都不知道自己哪儿来这么多眼泪,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不能找点纸巾来擦,唯一知道的是,现在他真的一点儿都不酷。

“我服了。”

他低着眸,声音很轻。

动作轻微,这种时候还是在慢慢地往里进。

姜知杳没察觉他的动作,全部心思都在他的眼泪上。

“今天跟他在一起”

话没说完,他剧烈地挺入,姜知杳话音截断,意识到什么,慢慢改口:“今天跟他出现在外面,是因为......因为你父亲找他,之前他一直以为你父亲是他父亲,你知道这件事吗?”

迟盛笑了一声:“谁在乎这种事。”

口是心非。

姜知杳没点破,继续解释:“你父亲告诉他说自己其实不是他的父亲,说他真正的父亲是你的小叔,说希望他能够认祖归宗,汤景贻很难过,我才会陪着他。宝宝,你不能这样,不能把自己跟他放在一个选项,你们从来都不一样,他是朋友,是认识很久的家人,但你是我很喜欢的人,不能相提并论的。”

迟盛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他依旧低着眸,湿润的睫毛比往常看着更为纤长,被她反复擦拭导致眼尾带了些红。

看起来很脆弱,不像是平常总显得冷硬的迟盛。

她轻轻叹气,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他突然揽住她的腰,将她更深地拉进自己的怀里。

“补偿我。”

他这么对她要求。

姜知杳对上他看向自己的眼睛。

是漆黑的、湿润的眼眸。

又显得格外透亮。

此刻的他在她的眼中,像是摇着尾巴被雨淋得透湿的小狗。

怎么有人能拒绝小狗?

她点头:“要怎么补偿你呀?”

甚至忍不住用上了可爱的语气助词。

“说你爱我。”

“我爱你。”

“一直叫我宝宝。”

“宝宝。”

“亲我。”

“嗯,还有吗?”

“不要再在我和你做的时候提起他。”

他怕她意识不到他话里的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