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杳浑浑噩噩,本想说那就不戴,结果对上他漆黑的眼睛,清醒片刻,她重新圈着他的脖子,整个人靠过去。
“迟盛。”
“嗯。”他应。
“你为什么什么都不问我?”
他有些没听明白似的:“应该问你什么?”
他抱着她去卧室找套,触碰的部位格外湿润,强烈的痒意让姜知杳蜷起脚趾,小腿绷直,竭力往上躲,还未得逞,就听见清脆一声响,臀部发烫,他的手还落在上面,姜知杳有些不敢置信地瞪圆眼睛看他。
迟盛跟以往任何时候都不一样,他显得不近人情,冷声告诉她话不说明白就会有惩罚。
姜知杳有一瞬间的失神,像是时空错位,不知道是不是他们进入所有话题交流结束的阶段,她看着他的动作没能持续多久,因为他已经抱着她走进卧室,她被放在床上,听他让她拉开床头柜在里面自己找出套。
她没有动作,较劲那样仰头看着他。
他上衣纽扣全部解开,灰色家居服敞在身上,裤子抽绳的蝴蝶结被解开。
他在床上的时候是最像成年人的时刻,他低头看她,索性脱了上衣低声让她摸他。
她没听懂他的话,愣愣地重复了一遍:“摸你?”
他贴着她的额头说:“嗯,摸我。”
触摸他的身体让姜知杳更深刻地感觉到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哪怕心意相通,哪怕在一起,哪怕此刻如此亲密,但他们是不同的,对欲望有着不同的反应,他比起亲她更喜欢紧贴着她,喜欢看着她的眼睛,喜欢不停喊她老婆,他对亲密称呼有着种执念。
所有的反应都跟她不同,她喜欢亲吻,喜欢拥抱,比起对视更喜欢他将她抱在怀里,喜欢叫他的名字,喜欢听他不厌其烦地对她说他在。
她抚摸着他的背,他的骨骼一寸寸被她感知,她想要与他接吻,他却只是看着她,在这种时候问她是不是有什么想说的,然后在她想回答的时候拉着她的手帮自己戴套。
姜知杳湿漉漉的眼睛被他一遍遍吻过。
他喊她老婆,又问一次她想说什么。
姜知杳张口,刚说一个我字,就被他吻住。
这么两次三番,姜知杳也看出迟盛根本没想听她的答案。
他只是在询问,却不想要她的回答。
她看见他的眼睛,从他脸上的表情发现自己的存在是他情绪的开关,他看起来像是一个冷淡迷人的成年人,却总在与她的相处中暴露出曾经的样子,幼稚、不善伪装还有未加修饰的爱意。
她感觉自己的心像是浸泡在温水中,又在他的动作中反应过来,不是他浸泡着她,对象颠倒了,是她包裹着他,她像是张开口的贝壳慢慢将他吞入其中。
迟盛贴在她的耳边。
她听见他的喘息,她感觉到一阵湿热,不知道是他正亲吻着她还是什么东西落在了她的脖子里,她努力仰头想要去看个分明,却被他抬手摁住眼睛。
他声音不稳,动作频繁,对她说:“不要告诉我。”
姜知杳感觉身体里的什么东西要被他给弄破了。
她像是跌进了欲海里,他是眼前唯一能够着的浮木,她紧紧搂着他,被带着从床上起来,坐在他腿上。
她眼前仍是一片黑暗,迟盛没有收回手。
看不见他让她没有安全感,忍不住喊他名字让他松开手。
“我想看着你。”
她搂着他的脖子,唇色很红,锁骨上有着一颗很深的吻痕。
她看不见他正用着怎样的眼神看着她,只能又说一遍:“迟盛,我想看着你,让我看看你。”
沉默的时间里只能听见暧昧的拍打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