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2 / 3)

子的圣旨一日不撤,情况只会一日恶化下去,今日是割肉,明日可能就是自尽宫门前,鲜血几尺溅了。

也难怪萧明徵从不着急,这储君之位,谁又抢的了?

此事倒也让嘉鱼开了眼界,从中学到良多,比如不动声色的稳住,或拿捏人心,又或鼓动壮势,再看看东宫这些名为监禁实为保护太子的羽林卫,做皇帝还不如真正的手握实权,帝王也并不是无所不能的。

如此,她的哥哥凭一己之力,怕是很难斗过萧明徵了。

而等待嘉鱼的,一切又都是未知……

晚膳是萧明徵钓的鱼,多种烹法,色香四溢,共桌同食已不是第一次,嘉鱼却恹恹的胃口不佳,不对她是每次跟他一起用膳,都如此。

更重要的是她还在想着明日出宫的事情,近来每次被他或抱或压时,多是受此事的胁迫,总不能他尝了好,却断了她的路。

“明日……我要出宫去。”

萧明徵的吃相更为优雅,许多时候他都不像是正常人,没有鲜活的神情,也没有多少人味儿,冰冰冷冷的高高在上,一个眼神睨来,常人都要心惊胆战许久许久,嘉鱼最近倒是有些习惯了。

两人相处是颇显诡异的融洽,明明是兄妹,她却更像他的嫔妃,起初的惧怕和不甘都藏在了心底,因为他说眼睛是会看见的,所以她学会了藏,大抵是十年禁宫生涯,养成了嘉鱼的天性,她不会无度的哀怨憎恨,以泪洗面,倔强反抗才是基础,若不能当面抗之,便要耐心等待时机,再报复回去。

她扒拉着桌沿等他回复,十指在明灯下粉粉的漂亮,指甲还是萧明徵亲手给她修的。

他似是不曾听见一般,象牙玉箸夹了去刺的香白鱼肉,喂来了她的嘴边,殷红的薄唇边有一分淡笑,看的嘉鱼一阵悚然失神,傻乎乎的张嘴去含住他用过的玉箸。

正此时,宫人在殿外传禀,沈少傅来了。

夔王萧恪显

嘉鱼照旧坐在原处,吃着萧明徵喂的鱼,偏殿中宫灯熠熠明耀,锦缎花毡铺了乌砖,沈兰卿站在其上颔首依礼而行,多时不见,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儒雅,长身玉立夺人,看到嘉鱼时也并未诧然。

左右倒无多少宫人,说话也无须顾忌。

“左相已入天乾台,陛下在未央殿宣召了他,那边传了话来,这几日陛下喜怒无常,夜里还曾提剑出殿,伤了好几人,是李贵嫔让瞒下不允传出。”

这样的事情能瞒了朝臣,却不能瞒住东宫,萧明徵不甚在意这些,他那父皇本就是个疯极的狂人,提剑出殿最想杀的,自然是他这个废太子了。

十年前那次未成,十年后还岂能如他意。

而传召左相入宫来,显然是抵不住学子们割肉上书,要收回废黜圣旨了。

“嗯,他派去西京的人如何了?”萧明徵坐在椅间,清冷的笑煞人,偏偏玉箸还夹着鱼肉,似心情极好的挑去了长刺,一点点喂给嘉鱼吃,龙纹长袖下的腕骨如玉般遒劲白皙,却明晃晃的留了两排牙印。

牙印可不淡,是嘉鱼此前咬的,彼时咬的血肉模糊他也未见吃疼,之后嘉鱼是再不敢咬他了。

西京是夔王萧恪显的封地,此人今年二十八岁,他聪慧夙成,先皇尚在时,对这个年轻继后所出的小儿子是宠爱殊甚,至驾崩时还哭言,此子生的太迟,吊着最后一口气封他为亲王,又嘱咐了当时的太子给他选最好的封邑,愚孝的太子跪地是满口应下。

可惜先皇山陵崩之后,一番刀光剑影,血洗未央,参与宫变夺位的皇子多达六位,太子则最是先死在兄弟长刀下,最终成功登基的是五皇子萧恪清,便是当今宣帝。

偏先皇要落气时,他远远跪在皇兄们之后,可没答应先皇要善待兄弟们,于是杀光了发动宫变的皇子,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