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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阳和秦文正站在船头远眺海面,看到他来赶忙招手:“快来少爷,要起网了!”
“网的什么啊?”
“螃蟹。”
“哇哇哇!”
他也顾不上煎饼了,一手提一个桶奔向汪阳。
渔网是昨天晚上撒下去的。
他和哥哥在山上陪爷爷,汪阳和秦文就在海上撒网顺便打野.炮。
靠近海岸的地方其实网不到多少渔获,但他们这次人少,不跟以前似的一出远门就拖家带口,保镖厨师岗哨乌泱泱一大群,这次就他们四个,网一点就够吃。
陈乐酩把煎饼递给汪阳,自己撸起袖子和秦文一起吭哧瘪肚地扯渔网,网底一大团黑乎乎的小鱼小虾被拽上来倒扣在甲板上,噼里啪啦地蹦起老高。
“天呐发财啦!”
陈乐酩笑得见牙不见眼,坐在汪阳给他的小马扎上,往两只桶里挑螃蟹。
太小的鱼虾扔回海里,塑料瓶和臭鞋子丢垃圾桶。
等余醉慢悠悠走上船时,小陈水手已经完成第一批分拣,正和汪阳头碰头挤在一起说悄悄话。
“怎么买这么大一包煎饼啊,我都吃早饭了。”
“我哥给我买的,但只让我吃两口。”
“没吃够吧,你偷着咬一口,他又看不到。”
“不了,他不让我吃我就不吃了呗,我不想他担心。”
“呦呦呦,这么懂事啊。”
“我本来就懂事。”陈乐酩骄傲地捋捋头发,又问他,“小汪哥,这次就我们四个人是吗?”
“嗯,二哥说出去玩不用带太多人,再说人少也方便。”
“方便干什么?”
“方便开yin趴。”
陈乐酩立刻点头如捣蒜,“好好好啊!”
没好完就被余醉照着屁股踹了一脚。
“你能不能教他点好的?”余醉臭着脸瞪汪阳,让秦文报警把这俩大yin魔抓起来。
没想到秦文腼腆一笑:“好像确实挺方便。”
“……”余醉无语,“你顺便自个首。”
好好的结婚旅行变成勇闯yin窝,他赶紧把弟弟提溜起来带走。
陈乐酩被掐着小脖儿还不忘拎上自己的桶,给哥哥溜须拍马:“午饭想吃什么?我给你做避风塘大闸蟹好不好?我挑的都是母蟹。”
余醉还挺拿乔:“不好,懒得剥。”
“哎呀我给你剥,我剥好喂你吃。”
余醉目视前方,嘴角上挑:“不吃,不想吃。”
陈乐酩心道这么大人了怎么还撒娇呢,一个猛子跳到他背上,“求你啦求你啦,英明神武高大威猛的余老板,给我一个为您服务的机会吧。”
余醉终于绷不住笑出声来,拍拍他屁股。
“下去,你身上脏死了。”
陈乐酩耍赖。
“就不下,你和我一起脏。”
他俩黏黏糊糊地提着螃蟹去厨房收拾,后面汪阳和秦文分吃完超大包煎饼果子,收网开船。
时隔两年猫咪号再次启程,去的还是他们小时候揣着梦想和希望赶赴欧洲的第一站。
那时陈乐酩十岁,哥哥说要带他去一年四季都不会冷的地方。
小孩子贫瘠的脑瓜对这样的地方没有概念,他只知道哥哥怀里是他这一生都不会觉得冷的港湾。
余醉二十岁不到,已是满身伤疤。
他要想办法让弟弟一辈子吃饱穿暖,不被金钱所困,尽管他对未知的前路同样充满惶恐和胆怯。
汪阳刚满十八,留着乌黑的长发,单薄的身影站在风中,行李只有一包糖。
他说在我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