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艾起来:“还真是不公平!我们生得再齐全,也是丫头命,她倒好,天生痴愚,却还能在相府里做大小姐!”

复又愤愤道:“呸!她算什么大小姐?一个外来的野种罢了!”

木棉听她说得太不中听,忍不住制止了句:“别这么说。”

她要是不吭声,那还没什么,可这会儿她出言反驳了,反倒叫绿竹心里边那把火烧得更盛了。

“难道我说错了不成?!”

绿竹嗤笑一声,直起身子来,侧过脸去瞪着她,像是一条随时都要张口咬人的眼镜蛇:“相公姓万,她却姓樊,相公宅心仁厚,才叫她一声妹子,给她锦衣玉食,她还真把自己当相府的小姐啦?老话都说呢,忘姓的可都是王八,我呸!”

木棉低垂着头,两手扶在地上,身体轻微地颤抖着。

喜儿一张小脸惨白一片,牙齿撞在一起,咯咯作响。

绿竹不明所以:“你们怎么……”

这话还没说完,她忽然回过神来,后背一阵发凉。

回头去看,却是相公之妻纪氏夫人不知何时来了,脸上带一点微微的笑,目光正落在她身上。

绿竹惊惧不已,脸上再没有半分轻狂之色,慌忙回过身来,以头抢地,哀声告饶:“夫人,奴婢糊涂,奴婢……”

纪氏夫人脸上那一点微微的笑便如同涟漪一样荡开了,终于消失无痕。

她没有理会绿竹,只是叹口气,同旁边的表亲林夫人道:“我们家的名声,生是叫这群小人给作践坏了的!日前才处置了几个,新来的还是不长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