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逢春刚醒,身子疲乏得很,半躺在枕头上缓了一会儿,才坐起身来。

然而他刚挪动,就听到金属交错的清脆响声,同时脚踝上也传来一阵微凉触感,带着很明显的拖拽感。

余逢春朝下一看,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左边脚踝上竟被人套了一条银色镣铐,浇筑平整的锁扣刚好圈住脚踝,每一次挪动都会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锁链长且坚韧,与寝榻的床柱死死焊在一起,并非临时赶制,余逢春用力挣了一下,意识到这条锁链大概在邵逾白第一次意识到他是他的时候就已经备好了。

这混账装得心如死灰,实际上滚了太多坏水,余逢春一时心疼扰了思绪,竟然着了他的道,真被他锁在了床上。

他对0166说:“别电我了,你快去电这孽徒!”

0166老神在在道:[电不了,再忤逆也是你教出来的,受着吧!]

余逢春气得胸口疼,盘腿坐在床上,扯了一下锁链,发现虽是禁锢,但铁链长度足够他在殿里来回走动。

刚想起身,一股厚重的苦涩气息忽然传来。

余逢春抬眼,瞧见长宁端着一碗深棕色的药汤走进寝殿。

“这是什么?”

长宁道:“这是太医开出的药方子,余先生身体亏损太多,要好好调养。”

余逢春毫不犹豫:“不喝。”

长宁呆住了。

她自然也看到了余逢春脚上的锁链,知道此时他是身不由己,任何激烈情绪都是应该的。

可面对余逢春不加思索的拒绝,长宁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也正在这时,紧闭的殿门忽然再次推开,一道人影逆着光走进来。

“把药放下,出去吧。”

邵逾白走到床边,淡声吩咐。

陛下驾到,长宁自然无有不从,将药汤放在床边,叩了个头,不敢多看一眼,急忙离开了。

只是临走时,她留了个心眼,脚步刻意放缓几分,听着殿内的动静。

果然,刚到门口,长宁就听到寝榻那边传来异常清脆的一声响。

她不由抬头看去,正好看到那位被锁在榻上的余先生面色冷凝似冰,扇完巴掌的手悬在半空,还在微微颤抖,显然是气极了。

而陛下遭此大辱,只顿了半秒便转过头,面上挂着一抹笑,温温柔柔地看着榻上的人,并不在意余逢春的反抗。

他端起药碗,轻声道:

“先生费心良多,该好好休息。”

声音穿过漫长的距离,来到长宁耳边时,已变得低沉微弱,像是耳边情人的呢喃,又因为两人身处地位的偏差,在这呢喃中多了许多的阴森病态。

长宁浑身哆嗦一下,不敢再看。

作者有话要说:

我就是最棒的!一整天都在键盘冒火哈哈哈

以及第三个世界准备写狗血一点[坏笑]好像已经提过一次了

第40章 冤孽(后面有加更)

巴掌裹着药气,凌厉地抽在脸上。

邵逾白被打得头一偏,脸上火辣辣的刺痛。

即便是最狼狈最虚弱的时候,也没有人敢这样对他。

这对于一个皇帝来说,这算得上是奇耻大辱。

余光里,打了他一巴掌的余逢春喘着气,苍白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气急的红晕,眼眸泛着水光,不是祈求的泪水,只是恼怒。

邵逾白一点都不生气,回过头,眼神温柔。

先生这样清高自洁的人,怎么可能忍受被人禁锢?他再生气,都是应该的。

“先生气我恼我,都正常,只是千万不要和自己的身子过不去。”

说着,他端起药碗,拿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