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电梯门口个和几位领导一一握手后,陆时聿把人领去了会议室。

四十分钟后,陆时聿再回来,见床上的人还是之前的睡姿。

安静的房间几乎能听见她均匀的呼吸声。

陆时聿轻步走到床边,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不知不觉竟也把他的困意给看了出来。

但是二十分钟后,他还要去楼下开一个短会。

若是平时,陆时聿会利用这二十分钟短暂休息一会儿,但现在,他却只想把这二十分钟充分利用而腾出更多的时间。

再出办公室,陆时聿朝陈敬挥了下手:“通知下去,会议提前十五分钟。”

所有的时间都被充分利用后,陆时聿只一个上午就忙完了原本一天的工作。

“陆总,需要帮您订餐厅吗?”

陆时聿说不用,“回海市是几点的飞机?”

“傍晚五点。”

回去的时间早在来时就已经定好了,当时还以为时间安排提前,如今看来倒是迟了。

陆时聿松了松领带:“你先出去吧。”

半杯水的功夫,等他再进休息室,却见江棠梨还没醒。

能睡这么久是陆时聿没有想到的。

走到床边,陆时聿将拧松的领带抽掉一扔,刚好扔在了江棠梨脱下的西装外套上,一个是重锻的黑,一个是桑波段的黑,同为黑色,视觉上却不同,可这么错叠盘落,倒有着几分矛盾的美。

陆时聿侧身,和江棠梨面对面地躺着。

一只胳膊屈着压在脸下,另只胳膊却抬着,手指在半空悬停了好一会儿才轻落在江棠梨熟睡的脸上。

以前他最不喜欢的一个字就是「懒」。

晚起是懒,本该今日处理的工作无论什么原因推迟到第二天也是懒。

后来认识了她,才知道原来一个人是可以睡到黑白颠倒的,可是怎么就从来没把她和「懒」这个字联系到一块呢?

甚至还会有一种「谁都不许打扰她再让她睡一会儿」的奇怪心理。

而他自己,也在她出现之后,多次将本该当日完成的工作推到了明天、后天又或者大后天。

却从来没在心里埋怨过,甚至还会觉得这种懒带了几分松弛的享受。

这是走上坡路的大忌。

却又忍不住地想要停一停,只是因为身边多了一个人,多了一个,想和她一起看风景的人。

“江棠梨......”

他唇角一勾,在他的无声笑意里,三个字被他轻念出来,声音有疲惫的懒音,也有未知名情绪的欢愉。

抽掉她怀里的抱枕,陆时聿将她胳膊放在了自己的腰上。

手刚一松开就见她主动挪了过来,轻搭在他腰上的胳膊一点一点圈到他后腰,一直到把脸埋到他怀里后,将他抱紧的那只胳膊才逐渐松了力道。

轻抵在她额头的唇角上扬的好一会儿,才随着他呼吸变均匀而一点点平下去。

而在他熟睡没多久,江棠梨却醒了。

脚背绷紧,想刚伸一个懒腰,却在仰头时愣了一下。

督促工作怎么还把人督促到床上来了?

搂在他腰上的手刚一攥紧手指下的衬衫布料,却又在晃他的前一秒停了动作。

是忙累了吧?

想来应该是,毕竟昨晚他也没睡几个小时,早上起得又比她还早......

仰头看了他一会儿,结果刚一抬手,指尖还没碰到他眉骨,突然传来手机的“滋滋”震动声。

吓得江棠梨慌忙缩回手。

脸埋回他怀里的时候,陆时聿也刚好睁开眼。

以为他没发觉,结果额头顺着他亲吻的力道被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