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囊括里面的人都陷入沉眠。

严在溪打着手电小心翼翼地走上楼梯。木制地板发出吱吱呀呀的响,路过某扇没有拉上窗帘的玻璃窗,月光微弱地在地面投射下花瓶起伏的轮廓。

上到四楼所需的时间并不长,但严在溪弓背走得谨慎,他踏上最后一阶木阶时抹了把额角渗出的汗珠。

东侧的第一间

东侧的第一间

严在溪握着手电,努力辨别方向。短暂的晃动后,一扇沉红色的木门停在光束中央,金色的锁孔里插着的钥匙串泛起冷然的光。

严怀山的房间其实他来过。

不过并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房里的摆设和先前几乎没有区别,严在溪进入卧室后加速穿过那张铺了深色床单的双人床,推开最后一扇门,进了内间的书房。

但这只是一间再普通不过,与庄园其他书房无异的房间。

严在溪皱起眉仔细回忆文铃说的每一个字。

暗房?哪里还有可能有一间房间的空间?

他在思考的时候,目光停留在一面墙壁的角落。严在溪迟疑了一下,打在墙壁上的灯光也随之一晃。

“咚”

严在溪反手用指关节轻轻叩了下墙面,耳朵贴上去听到空洞的回响,他愣了一下,当即沿着挖空的墙壁边沿敲着,一直摸索到藏在柜子后的某个很小的按钮。

严在溪的动作顿了一秒,紧跟着用力按下去。

从墙壁那头响起一声很轻的弹跳声,他侧过脸看过去,墙与墙之间出现了一道角度很小的细缝。

严在溪紧张地频繁吞咽口水。

就连青春期的逆反效应都没有让他鼓起勇气寻找兄长隐藏的秘密,现在面对即将揭开的谜题,他前所未有地感到恐惧,以及零星隐密的兴奋。

心脏跳得很快,快到像被钉上弹簧在胸膛间上上下下地弹跳。

严在溪要推开门的时候,后脊竖起的毛发间流窜起电流,让他手脚发软。

手电的光束从狭窄的缝中钻进去了,先他一步进入了房间。

吱呀

门比他想象中地要重,严在溪必须要两只手一起用力才能推开。

他挤入门后的空间,光柱来回扫荡在黑暗深处幽长的通道,仿佛没有尽头一样。

逼仄的空间中,严在溪能清晰地听到他的脚步声与变得很轻的喘息。

长廊的尽头又是一扇门,比其他的门要矮许多,严在溪要轻微垂下脸,才不会顶住门框。

他按下门把前低低地喘了口气,神情紧张地握紧手里的光源。

矮门毫无阻力地被严在溪推开了。

“咚!”

能照亮逼仄空间的手电筒猛然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坠响,明白色的灯光与光圈外的阴影交织着晃动。

严在溪的视线剧烈晃动在灯影中,又随着光线渐渐安定。

他脸色发白,跟纸一样,垂下很薄的眼皮,眼球顶起不安定的蛹动。

室内再次陷入了一派沉寂。

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房间里响起严在溪颤抖的声音。

他硬着发木的头皮抬起脸,小心翼翼地叫道:“哥”

“怎么这么晚回来?”严怀山的表情丝毫看不出任何异常,他伸手从墙上取下最后一样东西,转头看着僵在门口的严在溪,露出很浅的微笑。

“哥,我”严在溪大脑完完全全地空白,他紧张地说不出任何有力的辩驳,没有看清墙上贴着的东西,视线垂到严怀山握着一塔东西的手上,后知后觉地反映过来那好像是一摞照片。

他朝严在溪靠近了一步,严在溪冷不丁打了个颤,往后退了很大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