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他甚至顾不上维持外人面前的体面,本能地扶住父亲的手臂下意识讨好:“爸,真的不是我的。”

“呀呀。”

文铃牵着小女儿走过来,木然地看着公公,又看了看丈夫,她手里牵着的幼女还一脸懵懂地在捏自己公主裙蓬起的裙摆,她即将独掌大权的长子因意外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养在她膝下的二女儿还在台下与丈夫惊愕地对视,她缓缓地将视线放远,扫视交头接耳的人群,目光短暂地停留在次子同样诧异的脸上,次子怀里抱着的是她亲生儿子的小孩,只比她的女儿晚了三个月出生。

“我认得她。”文铃突然出声,她的声音并不刺耳,温婉地转头和舌桥不下的丈夫对上视线:“是家里之前的女佣,我亲自辞退的。”

老爷子脸上的褶皱少了些,笑容淡了,侧过脸和儿媳对视。

文铃一字一句地对他说:“因为我看到她从我丈夫的休息室出来。”

她的用词已经在尽量克制,没有把话说得太直白,但其中的意思又太过赤裸。

“好了。”老爷子似乎不想继续下去这个对话,他心中有数地把鉴定书合上没有还给女人,交到长子手中。

“爸!”

严左行还想辩解什么,老爷子丝毫没有回头,抬起眼看了严怀山的方向,眼眶上的皮肤蜷缩着软趴趴地垂下来,凹陷出骨骼空洞的眼睛。

他笑了笑:“怀山啊,带你爸爸妈妈还有弟弟,都去冷静一下。”

“知道了,爷爷。”

严怀山幅度轻微地点了下头,动作熟练地从女人怀里接过嚎哭不止的婴儿。

老爷子说完,笑容扩得更大,撑起脸颊更多的褶皱,他笑着朝台下的宾客说:“家丑,家丑,让诸位见笑了。”

说着,他让人搀扶着迈上台阶,没有假手他人,亲自切开蛋糕最上方的寿桃。

气氛又变得活跃,大家全都仿佛无事发生一般,抬手举起手中的香槟,祝贺他的大寿。

严在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惴惴不安地抱着小孩穿梭在人群之间朝严怀山的方向走。

人流又交错着与他逆向而驰,怀里小猪一样的孩子用一条短手臂环紧严在溪的肩膀。严在溪误以为他被人群吓到了,不得不停下靠近大哥的脚步,走出去靠在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