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很多人注意的时候,一个女人歇斯底里地发出叫喊:“严左行!你不是人!我给你生了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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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再是严怀山的独一无二。】

最外层的人群先安静下来,齐齐注视着她走进。

严左行正得意地目睹长子切下寿桃的背影,完全没有察觉到异样。

文铃牵着胡乱摇着裙摆的小女儿,正俯身跟她讲话,余光突然瞥见前方让开的人群,她温和笑着的面颊渐渐冷了下去。

女人脸色惨白,头发也乱蓬篷的,身上还穿着医院里蓝白的病服,胸前挂着婴儿背带,怀里的婴儿被裹得很严实,能看到未被包裹进襁褓的粉红皮肤。

握着刀的严怀山静了静,动作停下来,仰头看他的人也跟着愣了一下,顺着严怀山垂下来的视线看过去。

女人走得离他们足够近的时候,全场的注意都挪到了她身上。

严左行察觉到不对,先是狐疑地看了下身旁的妻子。妻子正目不转睛地望着某个地方,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他古怪地看过去,脸上的笑容慢慢散去。

女人的眼眶很红,有种不自然的消瘦,她哽咽着看着严左行的方向,流下眼泪:“我给你生了儿子”

“不可能!”严左行当即紧紧皱起眉心,他怛然失色地看着父亲的方向,冷声重复道:“绝对不可能。”

大厅内霎时静得可怕,几百双眼睛来回打量着女人与严左行之间,看到她怀里的孩子,又看向文铃手上牵着的女儿。

有一道脚步声更沉稳地响起,严怀山走下台阶,把刀放到一旁侍从手上的托盘的里。

头顶明亮的白纸灯光苍白地垂落下来,把空气里的紧张与沉寂紧紧粘在了一起。他缓步走向抱着孩子的女人,在她面前停下脚步,开口前又朝远处望了一眼。

两人的视线碰到一起。

抱着小孩的严在溪心头一震,他下意识看向左右的人,试图从他们脸上找到严怀山那一抹短暂微笑的痕迹。

但好像并没有人察觉到严怀山温柔地笑了一下,所有人的神情都紧绷着,只有眼里流出幸灾乐祸的光出卖了主人。

老爷子拄着拐杖脸上仍旧是笑呵呵的,他要往前走,严左行急忙上去搀扶却被父亲推开,他后面一点站着的大哥冷冷哼笑一下,在老爷子迈出脚步前扶上去。

这次老爷子没有拒绝。

在父亲面前,铁石心肠的严左行难得慌了神,他急于向父亲证明:“爸,真的不是我的!我都没见过她”

“闭嘴!”老爷子的声音很浑,怒斥出声,像是水波碰撞在古瓮间发出沉闷的响。

严左行脸色沉得快要入土,他死死抿住嘴唇盯着面前陌生的女人。

老爷子走到女人面前,女人抱紧孩子有些发怵地往后退了半步。或许是察觉到母亲身上散发出紧张的气息,襁褓里的婴孩蠕动了下粉红的嘴唇,流着口水张开嘴哭嚎起来。

宴会厅被这道稚童哭嚎的声音充斥,原先寂静的人群才三三两两窃语起来。

老爷子随即慈祥地笑起来,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指在孩子嫩红的脸颊上碰了两下,与方才发怒的样子判若两人。

“我”女人咬了下干涩的嘴唇,战战兢兢地从口袋掏出一张叠起来的纸,她咽了口唾沫,才对着老爷子小声说:“我有亲子鉴定”

老爷子慈眉善目地让她不要害怕,从女人手上接过亲子鉴定完全抖开。台下的人看不到纸上的结果,只能看着他脸上的表情。

不过老爷子笑容依旧,让人看不出一丝其余的情绪。

严左行心神难宁,他几步从大哥身后跨过来,看了眼父亲手上的纸,瞬间面如铁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