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倒了一地的行李箱,沈霜见抿了抿唇,犹豫再三后,还是打开了手机,拨通了沈斯闲的电话。

响铃只持续了十几秒,电话就被人接通,而电话的另一头,也传来了沈斯闲低沉的声音。“怎么了。”

“……”

电话那头一直没有传来沈霜见的声音,沈斯闲轻轻皱眉,就在他快要再度开口询问的时候,沈霜见微弱而犹豫的声音响起。

“兄长,我的衣服…在哪里。”

沈霜见跪坐在铺满了长毛地毯的地板上,耳根烫的发红。“我想…洗澡。”

沈霜见话落,沈斯闲也突然沉默了下来,两人隔着电话久久不言,最后,还是沈斯闲最先找回声音。

“在三号箱子,左边是家居服,右边是贴身的衣物。”

得到了此刻最需要的答案,沈霜见匆匆挂断了电话。

浓黑的长发之下,他染了薄红的瓷白脖颈若隐若现,也是不得不缄默的尴尬羞意。

沈霜见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了等下要换的家居服,和最贴身的柔软衣物。

可就在沈霜见准备要起身的时候,他却突然又想起了其他的事。

“……”

沈霜见垂下眼眸,再度回拨了刚刚挂断没多久的电话。而这一次,电话也同样很快被接通。

“怎么了。”

沈斯闲的声音里还是听不出半点不耐烦的意味。

沈霜见压低浓长的睫毛,轻声又道:“洗漱的东西,这个箱子没有……”

于是沈斯闲就又告诉了一遍沈霜见。

沈霜见依样照做,等一切都齐全,他也准备迈入浴室的时候,沈霜见却偏偏又想到了不该想到的。

沈霜见有些犹豫,在第三次给沈斯闲打电话,和等洗好了再慢慢找的选择里,沈霜见只犹豫了几秒,就放弃了前者。

浴室水流潺潺,淅淅沥沥的足足响了接近一个小时,原本紧闭的浴室门才被人推开。

裹挟着温热潮湿感的雾气被释放,瞬间带到了被隔绝的卧室。

被热气熏了快一个小时,沈霜见既倦怠又有些迟钝,他轻轻擦了擦颈间落下的水珠,眼眸轻抬的下一瞬,却有些愣住了。

卧室里,谢惊回不知是什么时候来了,而沈霜见却全然没察觉到。

他就坐在床尾的沙发椅上,幽沉的目光错落时,带起眉眼处一点柔和的笑意。

“怎么不吹头发?”

他声音很轻的问,带着很容易就被察觉的温柔和迁就。

“找不到,吹风机。”

明明是最平常平淡的语气,无端的,谢惊回就是从里面品出了一点可怜的意味。

他唇边笑意更甚,谢惊回抬手,示意沈霜见到他身边来。“坐过来吧,我帮你吹。”

太阳落山,月亮未至时,是一天之中最浪漫的蓝调时刻。

它只有短短的十几分钟,却依然比漫长无聊的整天要吸引人的多。

足够静音的吹风机真的很安静,柔和的热风穿过浓郁如丝绸的长发,烘热了谢惊回的手。

那股热意,仿佛随着被融化的冷香一起,缓慢又霸道的传入他的心间。

谢惊回垂着眸,只静静的看着他的指尖穿梭在沈霜见的长发里,而此时此刻,沈霜见就坐在他面前的长毛地毯上,蜷起膝盖,微微垂着头,乖顺的毫无防备。

他雪白的后颈,薄粉的耳垂,还有他俯视下去时看到的,若有似无的锁骨。

谢惊回难免从现在这个时刻里,提炼出了他想象中,以后和沈霜见一起生活的每时每刻。

他还会像现在这样,每天帮洗完澡瞎胡来的沈霜见吹头发。

他会在吹到一半的时候,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