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第一军团的上校格里克跑过来,对医生点头示意,又对小雄虫说:“您的伤还没有好,请不要乱跑……”

“精神力紊乱导致的意识不清……”医生翻看诊断单,又看看重新躺回床上的小雄虫。

格里克点点头,“初步判断是过度疲劳,充分休息就可以。”

雄子比预期醒来的要早,格里克当时在外面向元帅汇报情况,小雄子便用精神力悄悄放倒之前的医生和值班的雌虫让他们晕了过去就自己跑了出来。

思及此,格里克有些无奈地看向床上的小雄虫。明明长得漂亮又乖巧,此刻乖乖盖着被子,眼睛一眨一眨听他们讲话,看得人心都要化了,结果怎么怎么能干出弄晕那么多虫这种事啊?

“他刚刚在找东西,”医生疑惑道,“什么东西?”

格里克皱起眉,“找东西?”

安静听他们说话的小雄子眨眨眼,突然开口:

“你们好,能不能麻烦你们把他还给我。”

格里克顿了顿,“您是指您的雌奴吗?”

“游遥阁下,您肘部受伤,所以他因保护雄主不力,被送去刑罚了。”格里克用光脑发送消息,“但您想要他过来,一切就以您的意愿为准。”

等弗雷恩在昏昏沉沉中被水泼醒、冲去血液,再押送上飞行器,他下意识舔了舔嘴唇上的水珠。

之前在刑罚处的鞭刑还未痊愈,又被送来惩处,饶是军雌,也因为失水和失血过多,眼前的景物都有些模糊。

“游遥阁下醒了?”因为缺水,弗雷恩的嗓音尤其嘶哑。

雌奴的问话没有人会回答。但押送的雌虫知道弗雷恩上将,看着他此刻一身的伤痕,仍旧有些不忍,于是开口:“你的雄主吗?是的。”

“太好了……”弗雷恩低下头,松了一口气,又下意识舔舔干燥出血的嘴唇。

抵达医院后,格里克从病房走出,看到弗雷恩时敬了个礼,又凑近悄声说:

“长官,元帅让我转告:皇室那边还在周旋,现在好好服侍游遥阁下,还有机会为军部将功赎罪。”

等弗雷恩进了门,格里克匆匆走出几步,看着迎面来的雄虫,又脚步一顿,“皇子殿下,游遥阁下说还需要休息,暂时不便打扰。”

“你们军部的动作一向快得很。”四皇子笑了笑,“我猜,如果没有弗雷恩,还会有其他军雌上去……是吧,上校?”

“皇子殿下,游遥阁下是尚未二次觉醒的A级雄子,对他的保护自然不能懈怠,这点我相信皇室的态度也一样。”格里克恭敬地回以微笑。

四皇子看着没有打算让开的格里克,收敛了笑意,“刑罚处一出事,你们倒是更宝贝他了……既然这样,我就先不打扰了。”

他转身离开,格里克则在背后缓缓皱起了眉。

游遥坐在床边,眼里不甚清明,反而被某种更纯粹、更恍惚的神色填满。

“上将?”他打量着弗雷恩。

“雄子阁下,您还没有彻底清醒,有感觉不适吗?”弗雷恩被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正跪在游遥的床边。

游遥摇头,“你不该叫我这个。”

弗雷恩愣了愣,低下头小声开口,居然磕绊了一下:“……雄,雄主。”

他的耳尖发红,声音褪去了一贯的冷静,带着些柔和的依恋,还有谨慎的试探。

忐忑的等待中,他的头发被轻轻揉了揉。

游遥把什么东西喂到他嘴边,弗雷恩毫不犹豫张口,喝了下去。

“高级愈合剂。”游遥又揉了揉他的头发,“你受伤了。”

“……而且你身上有别人的味道。”他抽抽鼻子,皱起眉,“我不喜欢你被别人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