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绾掸了掸掌中灰,又极顺手揩了下上官定安后腰。
擦干净手了的齐绾,似突然想起自己师父在场,浑身一震,缩了缩脖子,冲严行一露出个讨好的笑。
一众人灰头土脸,齐绾和上官定安衣角微脏,生龙活虎地站在人群中。
十分地吸引火力。
贺卿生默默将断掉的一侧往后藏了藏,以显得不那么狼狈。
只听严行一咆哮怒道:“齐绾,你不是说你去的是东南沿海吗?”
“啊?你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在东南沿海碰到去腹地救灾的这小子的?”严行一叉着腰站起来,气势汹汹地指着上官定安,像一个一点就炸的炮仗。
齐绾深觉大事不妙,在荒郊野岭碰到自家师父的惊喜一扫而空,下意识往上官定安身后躲了一步,生怕严行一下一秒冲上来揪她耳朵。
嘶。
贺卿生跟应去劫咬耳朵:“这动作不纯挑衅吗?”
但在场哪个不是耳聪目明,严行一的怒气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满。
应去劫无奈:“你别撺火。”
严行一上前走了两步狠狠踉跄了下,顿时偃旗息鼓,方才跑得他腿脚发软,再走怕是要摔了。
齐绾和上官定安见状,赶忙一左一右扶住严行一。
严行一急匆匆甩开上官定安的手,恨不得两眼一翻晕过去。
他指着齐绾“你你你”了半天,险些一口气没上来。
贺卿生将从霜和戴仙韵又拴紧了些,津津有味地看着眼前的岳婿闹剧。
连要同严行一算账一事,都变得不是很要紧了。
应去劫则时刻注意着贺卿生是否有异样,对前面三人的闹剧置之一笑。
“师父”齐绾拽着严行一染了灰土的蓝色披帛,拉长语调撒娇。
贺卿生望着那抹蓝眼熟得紧,忽然意识到那是魏春风蓝色道袍的布料。
颜色,花纹如出一辙。
想到魏春风在她耳边留下的那句话,贺卿生暂时按下了对严行一的怀疑。
幻境中,还有另一股神秘力量的掺手。
引诱严行一,或者说,引诱进入幻境中的修士生出心魔。
“别叫我师父,谁管得住你,你叫谁师父。”严行一酸溜溜睨着上官定安,“喏,我看上官大人就不错。”
“当相公的哪能当师父。”齐绾极小声地反驳一句。
哦豁。
齐绾:“师父、师父!师父你别晕啊!”
上官定安:“国师大人,国师大人你怎么了?”
梁王拉着应去劫围了过去:“应医师,快看看国师怎么了!”
应去劫不紧不慢:“应当是急火攻心。”
乱成一锅粥了。
“快,掐他人中!我来帮忙。”贺卿生兴奋地窜进众人中,公报私仇地狠狠掐了把严行一。
小木偶的手指在他鼻下人中处,留了块长方形的压痕,让严行一整个人看起来滑稽异常。
贺卿生看热闹不嫌事大,对严行一低语道:“国师,起来吃席了,你徒弟和上官大人的。”
严行一猛地坐起:“我不允许!”
见四周仍然是荒郊野岭,立马把心收回了肚子里,他长长吸了口气,又缓缓呼出。
“怎么还搞上包办婚姻了呢?国师,你可是受过教育的人呐。”贺卿生拱火。
严行一白了她一眼:“你懂什么。”
上官定安犹豫开口:“国师大人,不知下官哪里做的不好,望大人明示?下官定每日三省吾身,不足之处必当加以改正。”
严行一又白了他一眼,语气冷硬:“没有。”
“离齐绾远点就没有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