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气翻涌,贺卿生几乎克制不住心中的戾气。
“应去劫,手。”
应去劫毫不犹疑地伸手,紧接着,指尖处传来一下细微的刺痛。
血珠成串冒了出来。
此时再从山神陵墓中夺力量,无异于虎口夺食。
但风险总与收益共生。
这只是小赌,贺卿生并不觉得自己会输。
上方天启塔地面建设得坚硬无比,突破口只能是地下错综复杂的暗道。
跟随从霜进来时,贺卿生估算过,这样密集程度的地道,多处相交地最为薄弱。
她需要的,就是攻破最薄弱的那块土壁。
煞气咬过魏春风,似被勾起了瘾,贺卿生手指一片刺痛。
她眼中怒意难遏,一巴掌扇飞了那股煞气。
其他触手见状,才老实地寻找起了生路。
许是她派煞气时,口中用力过大,身下的男人闷哼一声。
贺卿生赶忙松了力道,应去劫的脸色已经有些发白。
显得有些虚弱。
贺卿生心下一惊,当即按住应去劫的伤口,蓝光流转立即止住鲜血。
应去劫专注地躲避落石,像是全然没有在意他的失血量,见贺卿生停下了动作,才抽空问道:“够了吗?”
贺卿生低沉嗯了声,暗恼于自己的失控。
返程的煞气讨好地蹭了蹭她手背,察觉到她心情不佳,着急邀功似的,快而急地撞碎一面土墙。
尘土飞扬。
一股煞气挡在应去劫口鼻前。
贺卿生对像个无头苍蝇般乱转的严行一高喝一声:“这边!”
严行一双眼放光,拖着梁王进入破开的暗道。
应去劫紧跟其后。
远离地宫后,他们几人才意识到,戴仙韵和从霜的目的是毁了这全部暗道。
只不过坍塌速度以宫殿为圆心向外递减,要是以普通人的奔跑速度,无论怎样都会被活埋在地下。
但应去劫、严行一,怎么也算不上普通。
梁王被严行一揪着衣领,也硬生生拖到了安全地带。
破开土层。
月光如水。
三人像是泥捏的土人,带着满身尘灰重返人间。
满天星河灿烂夺目,深秋的林间毫无萧索之意,只让人觉得熟悉可亲。
林间的秋风,都凉爽清透。
梁王身子一软跪在地上,严行一不顾形象地瘫成一片,剧烈喘息换气。
只有应去劫支撑着身体,担忧地望向贺卿生,方才她受伤的那处还没有处理。
可接连的变故下,贺卿生好像没注意到一般,全然不管伤处。
小木偶又只剩半截,她缩在里面不愿露面。
应去劫看不到她完整的魂魄,抬头就要继续往小木偶上滴血,被贺卿生一把捏住手心制止。
他看不清贺卿生的神色。
“生生,你的伤……”
“应医师,你们怎么在这?”突兀的声音打断了他的问询。
应去劫薄唇抿紧。
贺卿生注意到他的神情,淡然回了句无妨,避开了他的视线。
“师父?殿下?你们这是怎么了?”
只见他们刚刚逃生的洞口处,冒出了两颗脑袋。
齐绾麻利地翻上地面,跪地俯身伸手,一气呵成,用力将洞里的上官定安拉了出来。
上官定安站稳,将手中的麻绳分了一截,递到齐绾手中。随后二人对视一眼,又吭哧吭哧默契地拽上来两人。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那麻绳捆着的,不是从霜和戴仙韵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