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依靠在门框上,双手抱臂,是一种等待的姿态。
理解了这种肢体语言,诸伏景光沉默着回到水池前,捡起了落在地上的塑料杯,开始刷牙。
这种体验真的很奇怪,和集体生活不一样,过于直接的监视感,看向镜子就绝对会对视,必须要克制着不看才行。
诸伏景光移开视线,看向浴缸,又收回视线。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在别人的注视下洗澡。
普普通通的刷牙洗脸,在内心盘算着逃跑的计划,目前观察到的,致幻剂可能是液体也可能是气体,也许是不知不觉间喝下去了什么,这两天因为交接的事情只吃了便利店盒饭这种随机性很强基本上可以排除的东西,除此之外应该没有吃下什么来路不明的东西……液体,可能是水,不知不觉在车里的水或者酒吧的酒杯里下药,气体的话,刚才的客厅里没有窗户,密闭性良好,虽然友人没有佩戴过滤装置,也有可能是提前吃了解毒剂或者气体挥发性极强……
洗完脸,把毛巾挂在镜子旁边的挂钩上,诸伏景光又向镜子里友人的方向看了一眼,没有收到任何反应,只能转身,这次接近到门口的时候,友人自觉的让出了路,半跟随半催促地把他引导到卧室,直到他躺上床,友人关了灯。
一秒,两秒,三秒。
或许是十分钟左右,当他听不到脚步声的时候。
咔哒。
友人握着门把手,又把灯打开了。
诸伏景光坐在床沿,用手遮挡了一下灯光。
“……”
“你不睡觉吗?”
诸伏景光咽了咽口水。
他的心跳快得不太正常,思维也混乱了一瞬。
他坐在床边,大脑一片空白。
友人慢慢接近。
诸伏景光手里拽着枕头,认真的想用枕头造成窒息有多大几率误杀。
虽然在知道要做卧底的时候受到过honey trap的培训,但是到了这个地步,实践起来根本、虽然也不是说完全做不到,但是
诸伏景光强迫自己看着友人的脸。
友人接近他,按着他的肩膀把他重新按回床上然后给他盖上了被子。
友人摸索着把台灯改成夜灯模式,“是因为太黑了吗?”
“……嗯。”诸伏景光语气微妙的回应了一声。
“还是说一个人睡不着?”
诸伏景光正在挥散在黑暗的十分钟里脑子自顾自走神回忆起来的各种地下室.avi充斥着手铐、红绳、道具和小皮鞭的日本风“特色”弹窗广告他没来得及回答这句话,以至于直到房间骤暗,友人在小夜灯的光源里躺上床,才突然的坐起身。
他看着友人的脸,手又摸上了枕头。
你是真的完全不怕我半夜把你掐死是吗。
友人躺在旁边,安静得像是尸体,几秒钟后歪了歪头。
“不睡?”
诸伏景光:“……”
他躺下了。
“明天,放我走。”
“不行。”
“我有必须要做的事情。”
“你会死掉。”
……这样听起来比较不像是威胁了。
“有比我个人生死更重要的事情。”
诸伏景光慢慢的说,不知为何稍微的感到了安心,他一边说着一边闭上眼,摸索着找到了友人的手,拍了拍友人的手背,“相信我,我会活着的。”
“……”
“……?”
诸伏景光扭头看过去,拒绝交流的友人仿佛已经光速入睡。
……穿着那件外套睡觉,甚至还戴着鸭舌帽。
真的不会不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