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该不会是组织里的人吧。
戴着写有“观光客”的鸭舌帽,青年一身白色倒也不是不是说加入黑衣组织就不能穿白色了,但这一身纯白未免太显眼了吧?走在路上绝对会被围观的。
所以……所以回来的路上,为什么没有被路人注视?
诸伏景光没说话,他保持着一种令人不安的沉默,某种意义上是想让人知难而退,但友人只是坐在他对面,在上一句话之后同样保持了沉默,气氛逐渐冷凝了。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好朋友,却有些恐惧于注视对方的眼睛。
保持着低头的姿态,诸伏景光换了个坐姿,不知何时,绑在小腿上的枪也不见了。
他真的有被友人那样近身过吗?
……不管再怎么恍惚也不可能吧。
对方十有八九趁他不注意用了药物,致幻剂所以会有这种、不正常的恐惧……
诸伏景光缓慢的眨了眨眼,用右手拿着玻璃杯,左手握住了自己的手腕,“……总之,谢谢你收留了我。”
心跳比正常快了不止一点。
目的是什么?难道是假扮了他的朋友来专门把他带走?又或者、囚禁?
诸伏景光抬起眼,看向友人的脸。
无论如何,应该不是陌生人假扮。
是为什么确信呢?千面魔女也不可能假扮
这确实是友人没错。
“……你是想,把我关在这里吗?”
最终还是问了。作为朋友。诸伏景光明明很想相信的,他那个喜欢旅游,喜欢冒险,但本质是个普通人的友人,不会犯罪。
“差不多。”
友人平淡的说了。
那一瞬间,看着友人面容的诸伏景光感觉到了眩晕。
“……我没想到你会变成这样。”
诸伏景光握紧了自己的手腕。
他想要握拳直接揍上去,但大概是药物的原因,那种战栗感仍然忽上忽下的在身体里逃窜,刚才他拿着水杯的手都控制不住抖了两下,现在反抗不是明智之举。
“为什么?”
他最终只是这样干涩的询问,或许不应当,这样的话语有一些示弱的暗示,但是情绪和理智是两码事,此时两者都在混乱中分崩离析。
友人仿佛疑惑般的“嗯?”了一声,沉默了一会儿,仿佛深思熟虑过才给出答案,“……收藏?”
收藏。
仿佛在谈论的主语不是人类,而是什么物件一样。
诸伏景光死死盯着友人一片空白的表情,努力读出些波动来,但他失败了。
虽然语气轻微上挑,像是一个问句,但友人对自己说过的话其实没有什么怀疑。
汗毛倒竖,不夸张的,一瞬间,感觉到了冷。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友人的三观出现问题了?还是说,一直如此,只是没有了解到过?
诸伏景光试图在回忆里寻找蛛丝马迹,但思维像是被煮沸的水一样混乱。
“你很累了。”
友人拆了一套洗漱用具出来,把新毛巾推到诸伏景光面前。
“洗洗睡吧?好好休息。”
诸伏景光放下没动过的热水,顺从地接过了毛巾和塑料杯。
他步伐沉重地走向洗手间,能从瓷砖的反光面看见仍然盯着这边的友人。
然后……某种眩晕。
他、刚才是,放下了东西,转身突然用力的打开了门。
坐在沙发上,仍保持着刚才姿势的友人发出了代表疑惑的声音,诸伏景光站在原地,手指紧紧握着门把手,额头上出了一小层细汗,刚才被他匆忙放下的东西可能是有哪样没有放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