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重点,其实是那句“几乎所有人都死在了离开的路上”。
而薄溪云又音讯中断了那么久。
所以,其他人顺理成章地误以为小公子也在被爆炸波及的人员之中
薄溪云悚然一惊。
他这才真正意识到,自己要面临的究竟是什么。
拎抱起他的男人,已经不是“生气”可以形容的了。
好像如果不是旁边还有这么多人,对方会直接选择就在这里动手,好生进行一番兄长的教育。
“哥”
被拦腰抱起的薄溪云刚想为自己解释一句,就听见了他哥的声音。
男人本就低磁的声线,此刻愈发冷沉至极。
他在对身边人下命令。
“通知燕城,准备空房和三道门锁。”
“立刻。到家就把小少爷关进去。”
*
易先生的命令没人敢忤逆。
所以说三道锁,就真的是结结实实的三道大锁。
燕城的保镖还发来了照片以供确认,照片上,那粗壮如手臂的冰冷链锁简直看得人心惊胆寒。
虽然薄溪云早就料想过自己可能会被算账。
但他也没想到,账单居然被记下了这么长。
薄溪云是被压上私人飞机赶回燕城的。易钟深来的时候,时间分外紧急,用其他通行方式根本来不及。
幸好航线之前就申请完毕,所以易钟深直接飞了过来。
等他带着薄溪云离开缅北的时候,后续人员才陆续到达,负责起了这边的善后事宜。
易钟深本身也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直到上了飞机还在忙碌。
薄溪云一直被哥哥看在身旁,他本来想借晕机试试看能不能逃过一劫。但易钟深除了把他拎回车上前冷森森地说过一句“把小少爷关起来”,之后却再没显露出什么戾气,连放下工作帮弟弟缓解晕机反应的时候,都与从没出事的以前一模一样。
可偏偏就是这种一切如常,反而让薄溪云愈加心慌。
这只能代表着他会被好好算总账。
惩罚和等待说不上哪个更磨人,第三次被哥哥抬手探过耳侧的温度之后,薄溪云终是受不住这种无声的煎熬,小声开口。
“我走之前,给哥留过信件……”
少年试图辩解,讨个宽待。
但易钟深眼睛都没有抬。
“我同意了吗?”
薄溪云哑然。
他就是知道哥哥不可能会同意,才会私自跑出来。
客舱贵宾内没有其他人在,舱壁上昂贵的吸音棉隔绝了飞行的噪声,室内安静得近乎有些压抑。
易钟深开口,声线平稳却冷沉。
“我一回去,发现家里空无一人,找遍了所有地方,都不见你的踪迹。”
男人言辞并不激烈,甚至都没有用什么主观情绪词,只是短短几句,很平静地在叙述着。
可偏是这样,却让薄溪云听得越发愧疚。
“我看了信,花了一周时间,最后确认信真的是你写的,没有被胁迫,是你自己要去做那些危险的事。”
易钟深闭了闭眼,他颈侧明显鼓起的青色血管,一下一下无声在搏动,凶冷又狰狞。
薄溪云张了张嘴,想说话,声音却又好像全被堵在了喉咙里。
男人睁眼,目光终于重新落在他的身上。
“为什么连定位都没带?”易钟深问。
那不是普通的依赖于电话信号的定位,而是定制的会持续发送信号的定位装置,是易钟深为了确保弟弟安全而专门为他设置的保障。
薄溪云走时,连这些最基本的安全设置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