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您有个三长两短,莫说长公主殿下与驸马饶不了我,便是圣上也绝对会摘了我等项上人头啊!
!”
元启胜惊起得突然,连董其伤都被他吓了一跳,竟没拦住,叫他从身旁漏跑了过去,直奔屏风后。
屏风内。
戚白商脸色微变,四下一望,却是连个暂避的地方都没。
木制丝绢屏风上,人影扑近,就要冲过最后一道木栏
红色官袍一角已经露出屏风侧。
便在此时。
低眸望着她的谢清晏似乎喟笑了声,他左手袍袖掀起,右手攥住了她手腕,轻轻一拉。
戚白商猝不及防,扑入他怀里。
宽广的袍袖带着昏昧覆下来,染着血腥气的雪后青松的气息,顷刻将她笼罩。
“元大人。”
谢清晏背对着屏风入处,微微侧颜,琨玉秋霜似的眉眼,却自温润里透出几分料峭春寒。
“谢某无碍,还请止步壁外。”
“”
元启胜只来得及看见荡起的襦裙涟漪一摆,停躲在谢清晏清挺身影之后。
他愣了下。
不及细看,他已经被沉着脸的董其伤作人肉屏风给挡住了。
“元大人,戚家姑娘在为我家公子疗伤。”
“……”
停在门外,戚世隐原本正皱眉打量庐舍内杀手留下的狼藉痕迹,闻言蓦地一顿,他抬头直直望来。
“哦哦,瞧我,”像是刚反应过来,元启胜忙退后两步,“得罪得罪……
下官实是忧心谢侯安危,一时失礼冒犯,万望谢侯勿怪。”
话间,元启胜退将回去。
他捺了两下小胡子,又不放心地踮起脚,回头问道:“戚姑娘千金玉体,才女之名名扬上京,下官早慕贤名。
不想今日二姑娘陪夫人来寺内上香,竟受了歹人惊吓,不知可伤着了?”
“……”
屏风内。
戚白商蹙眉,拨开他袍袖,抬眸凝向谢清晏。
却见他也正低眸端视着她。
这样定了两息,谢清晏慢条斯理地垂下袍袖,一根根松开指骨,解了对戚白商手腕的禁锢:
“她很好,不劳元大人多虑。”
“……”
揉着手腕退开的戚白商一僵,扭头看向谢清晏。
他明知京兆尹是错将她当作婉儿
却不否认?
元启胜毫无所察,松了口气擦汗:“那就好,那就好。
既如此,还是谢侯养伤重要,我与戚大人就不叨扰了,先行告……”
那一揖还没下去,就被旁边伸出来的手猛地拎住了。
元启胜莫名其妙扭头:“…戚大人?”
他压低声不解。
戚世隐冷冷盯着屏风后,忍了一忍,才垂眼作礼:“听闻谢侯亲卫已将作乱歹人拿下。
依大胤律法,京畿乃京兆府所辖,今日元大人既来了,还请谢侯将人交给他。”
不等元启胜插话,戚世隐又扣住对方,直言道:“审理之后,若案犯与蕲州赈灾银案有关,自该转交我大理寺,并案处置。”
“哎……”
元启胜跟被强摁着咬了口烫手山芋似的,一时吐吐不出,咽咽不下,憋得脸色涨红。
最后他只能恼瞪了戚世隐一眼,也朝董其伤赔着笑,作揖回来。
屏风后,谢清晏温声如玉:“自然。”
董其伤也毫不意外,直接拦着二人,朝门外抬手:“此事公子已安排好了。
两位大人,随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