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白商轻眨了眨眼。
不得不说,她兄长所言字字珠玑,她赞同得不能再赞同了。
谢清晏可不就是这样一个天大祸害吗?
“白商懂了,”戚白商难能显出几分乖巧,“听兄长的,日后定离谢清晏远远的。”
戚世隐回神,宽慰一笑。
“公子公子啊……
您再不去,国公爷要扒掉我一层皮了啊……”
衔墨在门外急得要挠门了。
戚白商听得莞尔,叫紫苏取来一只布袋包裹,递给戚世隐:“这是我送兄长的饯别礼。”
“你怎知我会离开京中?”
戚世隐意外,打开一看:“这是…药?”
“嗯。
我知兄长总会将赈灾银案彻查到底,不能陪同,只好聊表心意。
药包分装,用法用量我皆已写在上面,望兄长此行务必珍重己身。”
戚世隐眼神晃动得厉害,望着她还想说什么。
戚白商轻哂:“兄长,还是听衔墨的吧。”
“好。”
戚世隐郑重束紧包裹,“白商,等我回来。”
“自然。”
戚白商站在明间,目送戚世隐与衔墨前后离了院子。
身影也消没在折廊里。
不等戚白商回身,就见连翘的身影一步三回头地进了院里。
“姑娘!”
连翘红扑扑着脸过来,“长公子穿官袍当真好看啊……”
戚白商刚要打趣她,却见她手中捧着只描花绘彩的盒子:“这是什么?”
“哦哦,我差点忘了。
这是刚刚您和长公子交谈时,婉儿姑娘送来的!
我本来说要替她通报,结果她不让,把东西给了我,就急匆匆走了!”
“……
?”
戚白商接过,打开,跟着便愣住了。
是那只长公主赠给婉儿的镯子。
也是她母亲生前最喜爱的,那支翠色欲滴,金丝凤鸟穿芙蓉的制镯。
戚白商蹙眉,她知是在护国寺生死之际所说的,叫婉儿记去心里了。
“婉儿姑娘说了,长公主仁和大度,此事必不会放在心上,姑娘若是要送还回去,那便是不拿她当妹妹了。”
连翘学得有模有样。
“我知晓了,”戚白商轻叹笑了声,“这两日怎么回事,总收些玉饰。”
“喔谢侯那块可不像普通玉饰。”
连翘收到戚白商眼神,自觉跳过了,“不过姑娘是该戴些,别的姑娘手镯玉佩叮叮当当的一堆,姑娘身上却是连一块都没有!”
戚白商眼神微动:“倒也有过一块。”
“何时有过?”
连翘惊讶,“我怎么从未见姑娘戴过?”
“七八岁便赠了旁人,你自然没见过。”
“嗯?
送人了?
什么人?”
“……”
想起那枚刻着她小名的玉佩,戚白商有些慨然。
与母亲同住在骊山山庄已是十几年前的旧事,眼下想起来,竟都模糊了。
没得到答案的连翘胡乱猜测:“难不成姑娘小时候,便拿玉佩跟人定了娃娃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