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篡今日收拾得格外齐整,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用?紫金冠束着,就是还穿得一身黑,看着凶巴巴的。
他站在?街对面,看见燕枝出来了,一双漆黑的眼睛亮了一下。
燕枝抿了抿唇角,朝他招了一下手。
萧篡这才大步上前。
燕枝问:“不是让你傍晚过来吗?”
萧篡解释道:“早上醒得早,想着铺子里?肯定忙,所以森*晚*整*理想过来看看你。”
其实,并?不?是萧篡醒得早,而是他昨晚压根就没睡。
一开始是激动,难得和?燕枝出门去,后来没由来地有些心慌。
他放心不?下,总觉得燕枝有事,就连夜出了宫,在铺子外面守着。
萧篡来的时候,燕枝正?好止住鼻血,吹灯睡觉。
所以他也没看见燕枝房里?的蜡烛亮了片刻。
他就这样,乖乖地在?外面守着,燕枝不?喊他,他就不?过去。
燕枝想了想:“那你进来帮我。”
“好。”
燕枝让小伙计去灶房里?帮帮楚鱼,自己依旧在?外面卖糕。
虽说他和?楚鱼约好了轮流,但是好友之?间,不?必算得那么清楚。
白日里?客人?不?多,燕枝捧着脸,坐在?窗口前,望着长街。
萧篡则站在?他身边,垂下眼睛,暗中看着他。
今日燕枝的脸色不?算好,原本红润的双唇也没有什么颜色,不?知道是不?是这几日太忙碌的缘故。
要让宫里?太医给他做几道补气?血的药膳,他过几日去现代世界看看,给燕枝带点?补品。
萧篡正?想着这些事情,忽然,燕枝开了口:“别再给我带饼干了。”
萧篡问:“吃腻了?那我换……”
“喉咙疼。”
“嗯。”萧篡颔首。
燕枝仍旧趴在?窗台上,手指搓弄着自己的衣袖,头也不?回地说:“我昨晚梦见你了。”
“燕枝……”萧篡下意识以为,他说的是自己从前做过的那些坏事,忙不?迭唤了一声。
“今夜城里?还放烟火吗?”燕枝回过头,定定地看着他,“我们去城楼上看烟火,好不?好?”
“好。”
“等烟火放完,我有话同你说。”
“好……”
萧篡不?自觉攥紧拳头,竭力克制着心中忐忑。
燕枝要跟他说什么?
燕枝要跟他说,已经三年了,他已经腻了,所以过了除夕,他就不?用?再过来了?
还是,燕枝要跟他说,他已经完全抛开过去的十?年了,他已经不?在?乎他了?
萧篡不?敢深思,只是稍微想一想,就觉得心脏颤动,不?受控制。
燕枝仍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说完这话,便转回头去,继续想事情。
两个人?各怀心事,谁也不?打扰谁。
*
燕枝在?外面看着铺子,一直到了太阳下山的时候,楚鱼赶他出门去玩儿,他才不?情不?愿地挪了位置。
燕枝问:“你确定你忙得过来?要不?要我再帮你一年?”
“不?要。”楚鱼摆摆手,“快去吧,晚了好吃的、好玩的就都被别人?买走了。”
“那我走啦,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嗯。”
燕枝换上年节新做的衣裳,朝楚鱼挥了挥手,便带着萧篡出门去了。
他日日在?铺子里?忙活,怕弄脏衣裳,总是穿旧衣裳,还要围着围裙。
今日难得穿新衣裳,还是鲜亮的红颜色。
燕枝本就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