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或许是因为他失血过多, 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他刚推开房门,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走也走不?稳,“哐当”一下,直接摔在?隔壁房门上。
隔壁房里?的楚鱼被他吵醒, 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知道了, 起了起了。”
“天就亮了?我感觉我才躺下没多久。燕枝,要不?我们今日不?开张了……”
楚鱼揉着眼睛, 拉开房门。
下一刻, 靠在?门上的燕枝倒了下来。
楚鱼被砸了个猝不?及防, 下意识伸手接住他。
“你做什么呢?偷看我起床?”
又下一刻,楚鱼摸到满手的鲜血,直觉不?对,捧起燕枝的脸,定睛一看,也被吓了一跳。
“燕枝?燕枝!”
他连忙拍拍燕枝的脸,喊了两声。
“怎么回事?你怎么满脸是血?有强盗闯进来了?”
燕枝靠在?他身上, 软软地就要滑下去,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没有。是鼻血,我头晕。”
听见他这样说,楚鱼才松了口气?,架起他的胳膊,把他扶回房里?。
“我以为你被人?打了呢,吓死我了。”
燕枝提醒他:“过年呢,不?能说不?好的词……”
“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前几日我就跟你说,萧篡给你的曲奇饼干和?沙琪玛不?能多吃,结果你一天就吃完了,能不?上火流鼻血吗?”
燕枝小声辩解:“你也吃了。”
“我才吃了两块,你吃的最多。”
楚鱼把燕枝放在?床上,拿来手帕,让他捂着,又转身去打了盆冷水,哆嗦着洗了一遍巾子,给他敷上。
“别抬头,就这样坐着。”
“嗯。”
燕枝只觉得鼻子上冰冰凉凉的,就这样敷了一会儿,鼻子就不?流血了。
楚鱼一手端着烛台,一手抬起他的脑袋,仔细看了看:“行了,没事了。”
“谢谢你,阿鱼。”
“你吓死……”楚鱼改了口,“吓我一跳。”
“不?要紧的。”燕枝轻轻碰了碰自己的鼻子,“之?前也流过几次。吃鹿肉的时候也会,止住就好了。”
楚鱼像是想到什么,忽然站直起来,抱着手,皱起眉头,认真地看着他:“你是不?是做什么不?好的梦了?”
燕枝震惊地睁圆眼睛,抬手打了他一下:“阿鱼,你疯掉了?”
楚鱼提醒他:“不?能说不?吉利的话。”
燕枝瘪了瘪嘴,又伸手推他:“你快回去睡觉吧,天马上就亮了。”
“行。”楚鱼道,“要是有事再喊我。等忙完这一阵,杀两只鸡给你补补。”
“知道了,多谢你。”
楚鱼出去了,燕枝给自己换了一床干净的被子,拽着被子,躺在?榻上,轻轻哼了哼鼻子。
他总觉得鼻子里?堵堵的,不?舒服。
哼着哼着,他又睡着了。
*
第二日就是除夕。
楚鱼惦记着燕枝昨晚流了鼻血,想让他多睡一会儿,就没喊他起来,自己轻手轻脚地下楼去。
正?好他们新招的那个小伙计过来了,两个人?也忙得过来。
燕枝一觉睡到天光大亮,醒来的时候,脑袋还晕乎乎的。
他坐在?榻上,缓了一会儿神,才起身下榻。
燕枝下了楼,先去灶房看了看楚鱼,楚鱼忙着揉面,只来得及指了一下灶台上煨着的肉糜。
给你留的早饭。
燕枝笑?着道谢,舀起一碗,一边喝,一边去外面看看小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