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挪到沈淮序手边,点了点他的手腕:“被告人,你都听见?啦?”
沈淮序点点头。
“那你……”
乔澜还没说完,门铃忽然大?响。康复室门口的可视门铃传来急促的滴滴滴声响,请求通话的人好像一分钟都等不了了。
江岸“啧”了声,转身去看可视门铃:“这个点谁啊?”
乔澜说:“可能是我找的安保来了,你看看有几个人。”他俯身把沈淮序扶起来,又给他加了件衣服,才把轮椅推过来,看着他坐上去,问:“你先上楼吧?等会在楼上吃午饭。”
沈淮序问:“你也来?”
“嗯,我安排好就上去,”乔澜把毯子给他盖上,“你带着平安。”
温热的小狗又被放到沈淮序腿上,相比较残肢针扎般的疼痛,暖烘烘的柔软触感似乎更?能让人记住。沈淮序把手搭在平安脑袋上,默认了。
但他们刚要往外走?,江岸就猛地推开康复室的门,表情恐怖,浑身僵立地站在门口,仔细看他的手臂甚至在微微发?抖,哆嗦着憋出几个字:“他,他来了。”
这一瞬间?被无限拉长,等到乔澜反应过来,这个“他”究竟是指谁,才发?觉刚才还气氛很好的室内已?经静了好半晌了,就连平安都审时度势地没哼唧,而是老老实实趴在沈淮序腿上,时不时地舔舔他。
为什么这么快?他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只要一想到李满,乔澜的脑海里就会不由?自主地浮现他把自己?从医院骗走?的混乱。他盯着自己?的手,眼前?充斥着各种画面。
一会从李满站在铁栏杆后面喊他,乔澜哥,你怎么还在这里,我哥已?经等你很久了!他的语气听起来那么情真意切又理所当然,以至于乔澜立刻就相信了差点被沈煜白性.侵。
一会又回到录像带里,他好像变成了拍摄视频的人,在不断颠簸的车里,看着窗外茂密的原始树林,回不去的恐惧弥漫在小小的车厢里。前?排手持真理的李满摆弄着导航仪,没有人想象的到,他在把这辆车往什么地方引沈淮序的腿被截肢了。
最后变成当年那场雨夜,江岸失魂落魄地出现在他和?沈淮序租住的房子门口,只说了句,以后有李满的地方都不要喊我了从此江岸整整两?年没有回国。
这个人,把他们都害成这样,竟然还敢堂而皇之地、像挑衅一样地来到他们面前?。乔澜猛地捂住嘴干呕起来,他是吐不出什么东西的,只是一种生理反应,像有个铁块穿过他的喉咙,在胃里不断搅拌。
然而当他想到眼前?比他和?李满关系还要密切的两?个人,承受的伤害比他要重得多,就觉得自己?也不过如此。
“乔澜!”江岸大踏步走?到他身边,手臂强有力地箍住他的肩膀,“你今天吃药了吗?”
沈淮序也转过身,锋利的眉毛紧紧扭在一起,他拽着乔澜自然垂下去的那只手,面上非常忧心。
“没事,我没事,”乔澜忍过这段反胃,他冲着沈淮序和江岸安抚地挤出一个笑,哑声说:“真的没事,我去洗把脸……让他进来吧。”
李满样子倒没怎么变,进来的时候表情自然,手上拎着不少东西,除了正常做客的礼品,他甚至还打包了几个菜,看起来是望春路上最难预约的那家法国餐厅,从没有人外带过,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李满把打包盒放到餐桌上,很自来熟地给自己?倒了杯茶,一边给沈淮序打了个招呼:“哥,好久没见?了。”语气很是关切,“你最近身体?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