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开头难,云程轫拂袖擦了擦眼角的泪,这不仅仅是故事的一小步,更是他的一大步啊!
摘了面纱蹦蹦跳跳回来的祝清晏,对着云程轫一顿赞扬。
“二师兄真是俊美无涛,人俊心善”
“二师兄不愧是师父看中的徒弟,心性不凡,高瞻远瞩”
“二师兄做事滴水不漏,得体妥当,日后必能继承师父衣钵,成一番大事”
纪尘手里攥着一把所谓的烤串,随便找了个方便观察的角落蹲了下来,他看着不远处相互吹捧的两位新师弟师妹,师父在一旁为两人烧着串。
他狠狠咬下一口肉,呜咽两声,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果然,有了新徒儿,忘了旧徒儿;新徒儿是宝,旧徒儿是草;新徒儿是手心肉,旧徒儿是指尖陈皮
纪尘曾经闲来无事偷摸着看的话本子话术,终于派上用场。但是他没想到,这样的日子,才刚刚开始。
谢洄之似是有意要留在这否极门,这一住便是一个月,带着一众徒儿过上了隐居山林颐养天年的恬淡生活。
别人倒是适应,向来自由惯了。而祝清晏真要感叹一句,当缘神的徒弟真会过上神仙日子!
谢洄之虽收她为徒,这一月却从未管束过她,也不似她之前在皇宫读书时,年老古板的先生和皱纹横生的老嬷嬷那般,教些又臭又长、晕头绕向的礼仪宫规或女德女戒。
再准确点,谢洄之是什么都未曾教她,反倒是纵着她跟着云程轫到处闲游,不过问去处,不过问做甚,只要太阳升起时请安一趟,太阳落下时记得回来便可。
于是,得到默许的公主彻底撒开了欢,整日跟着两位师兄到处逛了个遍,时不时再充当一下和事佬,这事儿也简单,就是站在两位师兄中间,面无表情看看这个瞧瞧那个,一场口水战便停了下来。
她抬眼看着身旁梗着脖子唾沫横飞,翻起袖子佯装动手的纪尘,骤然有那么一瞬间,很想回去告诉父皇母后,咱们夏国的国师好像不太稳重,筹划筹划换个吧,二师兄就不错。
真正苦不堪言的是纪尘,他悄悄背着众人抹过好几次眼泪,分明是他一个人的师父,怎么突然多了两个徒儿,师父的心还偏到了天道去!
在这否极门,云程轫是念洄,师父是神,他俩各有法力,小师妹是女子,受众人保护,偏生他一个!打谁也打不过,遭受虐待就不说了,连个伸张正义的人都无!
他要回梨宫春苑当他悠闲自得的国师去!
祝清晏默默翻下一个白眼,现在她的白眼已经翻的特别熟练了,“还当国师,我已经不相信大师兄你能当了夏国国师了。”
纪尘突然收了手,泪眼汪汪看着眼前臭味相投的两人,良久之后,狠狠将手里的汗帕扔到地上,“哼!”他捂着脸跑走了。
“哎!”祝清晏看着猛冲进人群堆里的大师兄,正欲去追。
“没事儿,他丢不了,有我呢,随他去吧。”云程轫胡乱摆了摆手,拦下祝清晏,不甚在意道。
祝清晏朝人堆看去,他一会儿被人群挤出个脑袋,一会儿被挤向左方,一会儿被挤向右方,外衫被人挤得歪歪斜斜,不过再眨眼的功夫,便瞧不见纪尘的身影了,“怎么这种时候,跑得这般快!”
她抬步跟着云程轫进了间出租的店铺,在这里女娘们都能大大方方开门迎客做生意,令她颇为艳羡,当机立断决定,要在门里也开一家店!
这几日,三人跑遍了门内的街道,终是看中一间店面。
她要将那孟水都分都开进否极门!
祝清晏和云程轫两人臭味相投,正在兴头上,自然也未察觉出,今日这街,过分热闹了些。
熙熙攘攘的往来,摩肩接踵,人挤人、人推人、人吃人,多得诡异。那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