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盖。
“小聂”感知到头皮一圈圈炸开,顺着蔓延到全身。
谢洄之盯着她看了良久,先落下风,他收回视线,手微微压向小聂肩膀,随即施施然起了身。
其实,若说之前只有五分确信,如今便是七分了。
不知阿姐缘何会入门,他微微压下心中疑惑,决定先随门把这次轮回结束,再详细询问。
天已变成深蓝色,像一块山水画布,铺天盖地遮下来,澄澈高远,又明晰到瞧得见万物轮廓边际。
谢洄之走在灼血身侧,放慢脚步,似闲情雅致,又清泠淡愁。两人心怀各异,灼血深一脚浅一脚朝小院走去,微微抬头右瞥,却只瞧得见谢洄之的下巴。
她看了看如近在咫尺的地面,不甘心跺了跺脚,自己分明是身高七尺,偏生穿在这副幼儿身体里。
灼血默算一遍时辰,这个时辰,师父应是又脱离门内了,那她怎么办?她自认没有能拿捏了缘神的通天本身。
不知所措的灼血,默默为自己留下两行泪,听天由命,缘神保佑。
而谢洄之后续也发现了这一问题,他看着与之前一般无二的晓慧,不对,眼神不对,感觉不对,这不是灼夜了。
他一记眼风扫过去,对着灼血微笑道,“怎么回事?”小聂捂着眼睛,心虚嘿嘿笑了几声,“师父不让说。”
谢洄之闻言挑眉,未再强求问下去,不便多问,便不问了,总归会知晓的。
灼夜似是消失般,再未曾出现。谢洄之心里有数,散谴门,容不得外人真身进来,她又并非缘神能随意进出,想必是灵魂寄生于晓慧体内,一体两魂。
一些事情一旦想通,这扇门存在的意义就有待探究。灼夜的出现,突如其来,却也必有目的,这一行,他已醉翁之意不在酒,意不在散门,而在灼夜之意。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阿姐冒着被发现的风险,也要入此门?阿姐是妖身,自然比凡人更易入门些。但灼血是实打实的凡人,将她送入门内,可不容易。
费劲心思带着灼血入门,或许灼血身上藏着灼夜此行的秘密。
灼血的行为更加证实这一点,许是因为谢洄之的点破,灼血也破罐破摔,不再做戏,日日勤勤恳恳同他问安,其余时刻便窝在一处默不作声,任凭谢洄之如何旁敲侧击,都一副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的姿态。
念洄非念洄,散门一事自然难以推进。
谢洄之是什么时候开始感觉到不对劲呢?又一日,已经消沉了不少时日的小聂突然风风火火前来寻他,开口一句便是邀请他去游玩。
谢洄之瞧着她眼里褪去的心虚与精明,只余下欢乐。
“灼夜呢?”谢洄之试探说道。
“谁是灼夜?”小聂歪着个脑袋,愣了愣神,眼里闪过的疑惑。
他伸手摸了摸小聂的头顶,弯下腰细声细语,“小聂,我现在有些事情,稍后再同你去出去可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