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屏见她煞有介事的样子,忍俊不禁,哈哈大笑。他笑起来宛若春花绽放,容光四映,连箱子里的珠宝都黯然失色。
吕黛想美人就该多笑笑,才不辜负上天给他的好皮囊,可惜吕明湖从来不怎么笑。他心如止水,再大的风也掀不起波浪。
江屏笑过了,真个扶着她走出门,道:“这台阶滑,婆婆留神脚下。”
吕黛点头道:“孺子可教也。”
遐龄醒来,天还未明,自觉有些不对劲,又见江屏,吕黛,黄氏不在船上,心知出事了,正要施法找他们,吕黛带着江屏驾云而至。
“你们去哪儿了?黄姑娘呢?”
“什么黄姑娘,那分明是一只狐狸精,你还被蒙在鼓里。”吕黛鄙夷地看他一眼,道:“她在饭菜里下药,趁大家昏睡之际带走了江公子。幸亏我暗中提防,没吃她做的饭,追过去打跑了她。否则江公子纵然性命无虞,清白也不保了。”
遐龄被一只小喜鹊比下去,很不好意思,讪讪道:“你既知道她是狐妖,为何不在船上提醒我?”
吕黛道:“我怕她洞府里还有其他被掳的人,便想跟过去看看。狐狸最是狡猾,提醒你被她发觉就不好了。”
遐龄佩服道:“还是你思虑周全。”又问她洞府里的情形。
吕黛只字不提那些财宝的事,显然是要独吞,江屏也不多话,且是知趣。
到了杭州,不日便是清明,家家户户,男女老少咸出门踏青玩景,有词云:清明上巳西湖好,满目繁华。争道谁家,绿柳朱轮走钿车。
游人日暮相将去,醒醉喧哗。路转堤斜,直到城头总是花。
这日午后,江屏骑马出了清波门,走到重阳观,见吕黛独自在门前踢毽子,笑道:“吕道长,小沈道长怎么不和你一起玩?”
吕黛道:“他在闭关修炼。”
一直以吕明湖为榜样的遐龄发现自己修为还不如他养的一只鸟,深受打击,回来便闭关了。这番缘由,江屏多少猜到一点,笑道:“既如此,我陪你走走罢。”
吕黛正觉得无聊,闻言欣然答应,进去牵出一匹青马,骑上去和江屏并辔而行。
春风骀荡,两人走到玉蕤楼前,这楼中常有戏班子唱戏,江屏想带吕黛进去听戏,却被阍人拦住,说知府家眷在内,外人回避。
吕黛不快道:“尊卑有别,男女有别,你们凡人规矩真多。”
江屏笑道:“我也不耐烦呢,他日看破红尘,我也弃俗做道士去。”正说着,一道金光滑过眼前,掉在地上,却是一支金凤簪。
第九章 同病相怜
江屏抬头,楼上的少女探身出窗,只见她脸衬桃花,眉分柳叶,生得倾国绝色,一只玉手按着云鬓,神色慌张又窘迫,与他视线相对,眼波微动,离开了窗边。
这惊鸿一瞥,真叫江屏三魂飘荡,七魄飞扬,恨不能再多看两眼。
吕黛捡起那支金凤簪,看着被美女勾去魂魄的江屏,唇角吊起一抹玩味的笑。
一名绿衣婢女走出来,看了看江屏,含笑道个万福,对吕黛道:“道长,那是我家小姐的簪子,还给我罢。”
吕黛将簪子递给她,她说了声多谢,进门去了。江屏脚下生根似的呆在原地,一步挪不动。吕黛叫他几声,他才回过神,默默地往前走。
“江公子,你可是看上那位鲁小姐了?”
江屏也不否认,道:“鲁小姐国色天香,哪个男人见了不喜欢?只可惜她是知府千金,我一介平民高攀不上。”叹了口气,想鲁小姐看样子已有十五六岁,就算自己现在去考功名也来不及了,早知道……
唉,人生哪有早知道,总是事到临头才后悔。
吕黛十分理解他此时的心情,就像她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