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收敛了爪牙,低眉浅笑?敛目犹如一潭死水,平静而又漠然地诉说着他人的死生。
匡严礼想不明白。
当年贺家?之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疑点重重,也事到如今,明明为贺家?翻案是易如反掌之事,贺景泠却从来没有提起过。
狐媚惑主,目无法纪,心狠手辣,残杀重臣,一桩桩一件件,传闻难以入耳,他根本就不在意,就好像,从来没有在乎过。
和贺景泠相识这么?多年,匡严礼有时候也看不懂他。他不知道贺景泠究竟想干什么?,但不是每个人都有义务对别?人推心置腹,也不是每个人都有权利向?别?人刨根问底。与人相处最重要的就是分寸,进一步冒犯,退一步疏离,匡严礼从来不会做逾矩之事。
“我能做些什么?”
“当年我回京之时还是兵部尚书的董伯远因为贪墨一事进了大?牢,他贪墨的那笔银子是仁帝本打算用来购置一种名叫火铳的武器,后?来因为他入狱此事就此搁置,我想要是现?在我们能?有这么?一批武器那必定是如虎添翼,也不至于这么?被动,”贺景泠没有客气,继续道:“还有,王昊这种人不会永远的忠诚于谁,只有绝对的利益才能?牵制住他,有你在他我不担心,只是何?升人在南境,这次我带来了火铳的图纸,这件事绝不可让让王昊他们听见任何?风声,商会诸事我分身乏术,都要靠你。”
“分身乏术,你要做什么??”匡严礼听出?贺景泠话里的意思。眼下大齐风雨飘零,内患稍平,局势未稳,谁也不知道战争什么时候会结束,谁也不知道大?齐还能?撑多久。
贺景泠道:“北晋赫舒公主回京,她的意图再明显不过,可祁熙把持朝政,她怕是有心无力,北晋朝廷横征暴敛,他们的子民早就对这个国家?死心,如果赫舒有心无力,那我就助她一臂之力。”
“你要去北晋劝和?”匡严礼惊地?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你既然知道北晋是摄政王祁熙掌权,是想去送死?而且平市就是个是非之地?,若他们拿你挟持陛下,你当如何??是要陛下为你献城投降,还是让他不顾你的死活趁机发兵?”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人,“贺景泠,你太自负了,你当真以为平市是无人之境?还是你根本不把它放在眼里?”
随着他话音落下,窗户之外猛地?响起几声闷雷,一阵白光闪过,屋内蜡烛被灌进屋中的风吹的左右摇摆。
匡严礼从来都是温和知礼,进退有度,曾几何?时有过这么?失态的时候,贺景泠捏着瓷杯的手悄然收紧,他就这么?坐着,身影被摇晃的烛光拉长变形,他垂眸看着自己的手,说出?了一个他从始至终不愿承认的事实:“凌山,我是个废人。”
简短的几个字,让匡严礼如遭雷击,觉一阵令人窒息的感觉压在心头,他泄了气,再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甚至是不敢偏头去看贺景泠,只能?苍白地?道:“你这么?做,若陛下知道,你要他怎么?办。”
贺景泠笑?了笑?,面前的蜡烛爆了一下烛花,室内一片静谧。轰隆雷声响彻长夜,积聚已久的大?雨终于落下,转瞬间天地?浑然,世界模糊一片。
宣和一年,新秋时节,齐军与楚越联军于泗水河大?战七日,杀敌三万,折损兵马五万,主将雷信力竭战死。
平市收到消息的时候事情已经过了半个月,在赫舒发现?卓小宛不见了后?。
御书房中资深老臣正在给小皇帝授课,书房的大?门突然被人推开,里面的人吓了一跳。
首领太监成善跪在地?上告饶:“皇上饶命,奴才们实在拦不住。”
“阿姐,你这是怎么?了?谁惹阿姐生?气了?”
赫舒冷着一张脸道:“陈大?人,麻烦您先出?去,本宫与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