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青简一大清早鬼混回来, 见状诧异道:“掌司, 您要?去哪儿?我给您带了?饼, 吃了?再走?”
离长生:“……”
离长生赶紧往上爬:“你自个儿吃吧。”
鱼青简疑惑道:“幽都?鬼门?刚关,四处鱼龙混杂的很危险,要?属下陪您出门?吗?”
离长生还没说话,一股阴风呼啸而来,圈住他的腰扶摇直上,转瞬上了?画舫。
封殿主慢条斯理立在画舫栏杆处,居高临下朝下瞥了?一眼。
鱼青简:“……”
懂了?,有姘头陪着?。
离长生困得直打哈欠,上了?画舫后也没和封讳客气, 熟练地寻了?个位置坐下, 赖赖地道:“何时能到望春台?”
封讳坐在他对面, 漫不经心地倒酒:“半刻……一个时辰困成这样, 昨夜在数金子?”
离长生幽幽瞅他一眼。
还有脸说。
封殿主昨晚不知又发什?么疯,让那?条骨龙在他壳子爬来爬去, 离长生被他折腾得无法入眠,临近破晓时分才勉强睡了?一会。
不过仔细一看,封殿主似乎又年?轻了?不少?。
……不能说年?轻,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少?年?, 估摸着?也就十八九岁的模样。
离长生靠在椅背上点燃烟杆,挑眉看他:“封殿主这是怕去阳间被人认出才做的伪装?”
封讳没搭理他,屈指一抬将他的草药熄灭:“你都?没有壳子,辟离草也无用,就少?碰。”
草药又不是什?么好东西。
“止瘾而已?。”离长生随口道,继续点燃。
封讳又给他掐了?。
离长生左眉梢一挑,昳丽的面容带着?笑意?:“封殿主昨日当散财童子下的那?场金子雨,足够我抽上一百年?的辟离草了?。”
封讳将他的烟杆夺过来,淡淡道:“你许愿腰缠万贯,就是为了?抽烟?”
“喝酒也成。”
封讳瞥了?酒鬼一眼,抬手一挥将满桌酒也给拂走了?。
离长生“啧”了?声?,也不强求,又打了?个哈欠。
用这副壳子没休息好,他仍是困,好像是本?源壳子散发出来的倦意?。
离长生病歪歪地倚在椅背上闭着?眼睛小?憩,羽睫被泪水浸湿得乌黑,一滴水珠悄无声?息顺着?下羽睫滚了?下来,在面颊滑下一道水痕。
封讳喝水的动?作一顿。
度上衡天生便是济世救人的神明,强大稳重,无论何时何地都?如巍峨高山般,包容万物坚不可摧。
眼泪对崇君来说,是稀罕的东西。
……不像离长生,累了?就躺,喝酒抽烟不在话下,什?么自在做什?么。
封讳注视着?他的面容,忽然没来由地想。
这样也好。
不必恢复记忆和修为,就这样在渡厄司无忧无虑地活着?,像个凡人一样活到寿终正寝。
离长生对睡觉的地方挑剔得很,但不知是这具壳子的缘故还是身边气息熟悉,他歪着?脑袋一会,竟然直接睡了?过去。
昏睡间,似乎有人将他抱了?起来。
离长生眉头一皱,还以为那?具壳子又被封殿主胡乱摸,伸手往前一拍,含糊着?道:“不要?再乱摸了?。”
封讳:“?”
封讳仔细注视离长生的脸,似乎又在做梦?
梦到谁了??
封讳将人放在准备好的软塌上,脚踝懒散地搭在膝上,眸光沉沉盯着?离长生,准备听听他这次又会说什?么梦话?
等了?又等,离长生终于含糊嘟囔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