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说,你们大婚在即,你舍不得与他分开。”
“噗!”
谢汐楼一个没忍住,橘子瓣在嘴中炸开,汁水沿着唇角流出,慌忙用帕子擦拭唇角的橘子汁。
陆亦宁看着她的模样,神色越发认真:“我没有在说笑。讲经筵之事,须得我来。”
谢汐楼叹了口气,将剩下的橘子搁到桌上,认真了神色:“你可是为了天下女子?”
“是也不是。”陆亦宁想起那些老学究们扭曲的脸,缓缓道,“我有一个朋友,她曾经说过,女子并不比男子差。若这场经筵由本宫来讲,当朝长公主和青岩书院两相结合,可为天下书院表率,定可推动天下书院招收女子入学,而不仅仅是华京的几个贵族书院。此乃原因一。”
“何为原因二?”
陆亦宁定定看着她:“剩下的原因,我不便与你多说。只是朝中风云变幻,并不似表面的太平。陆回若再讲经筵,带来
的只有无穷无尽的怀疑和麻烦。”
谢汐楼怔怔望着她。
当年大大咧咧的小姑娘,如今真的长成了一国长公主,先皇临终前最是放心不下她,如今也该安心了。
她垂下眼睫,藏起那丝欣慰:“好,我答应。等陆回回来,我同他说便是。”
第87章 青岩书院2手帕
二人正聊着,门外响起问安的声音,旋即房门被推开,陆回步入房间。
回京后的这几日,陆回忙得很,日日早出晚归,有几日直接宿在大理寺内。
去梧州的一个多月,大理寺积攒下不少公务。要紧的快马加鞭送往梧州,剩下的没那么紧急的,便等他回京后慢慢处理。
此时瞧着,他表情松快,像是还完债了。
谢汐楼有时觉得,陆回这人实在难以捉摸。要说他无心权势,偏偏执掌大理寺不肯放手,要说他有心争一争,又偏偏孤立于朝堂之上,恨不能与每个朝中官员打一架骂一场。
也不知他究竟想做什么。
陆回不知她心中所想,自进屋后一直温柔瞧着谢汐楼,脚步跟着目光挪动。
许是刚从大理寺回来,陆回身上官服未除,眼神中略有些疲惫。陆亦宁瞧着他这幅模样,颇为嫌弃:“来得到急。怎么,怕我吃了谢姑娘?”
陆回自然而然坐到谢汐楼身旁,笑道:“去吃纸镇吧,他肉多。”
陆亦宁翻了个白眼:“还是留给你吧。跟在你身边的人,心都都是黑的,我怕把自己毒死。”
陆回没理她,将桌上剩下的半个橘子一瓣一瓣塞入嘴中,仿佛这是件很寻常的事。陆亦宁面露惊讶,谢汐楼却只能将惊讶压入心中,面上不泄露分毫。
只是演戏的话,不需要真切到这种地步吧?那碟子中堆着小山一般的橘子,何必就盯着她吃剩的这半个?
陆回慢条斯理吃完橘子,掏出手帕擦了擦手指上的汁水,陆亦宁瞧见这手帕,表情突然变得很奇怪。
手帕角落绣着歪歪扭扭的翠竹,正是多年前她送给陆回的生辰贺礼。
“这帕子你还留着?”
“瞧着有趣,心情不好时拿出来看几眼,能开怀不少。”
“这帕子,能还给我吗?”陆亦宁盯着那帕角的翠竹。
陆回抬眼:“送出的生辰贺礼,哪有收回的道理?”
“我去给你寻百条绣工精细的帕子来换,可好?”
陆回将帕子摆在面前桌上,淡淡道:“为何?”
陆亦宁叹了口气,不再隐瞒年少时做错的事:“这帕子,其实并不是我绣的。那时年幼贪玩,母后拘着我和惊鸿学女红,我本来确实想给你修个香囊做生辰礼物,但忙活了许久,还是没绣成。正好瞧见惊鸿给她兄长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