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解汿原本是下了旨,直接让人去抄了丞相府的,抄家抄了一半的时候,安平公主回来了,解汿又下令将抄家的人给叫了回来。
虽然丞相府还有一大半的东西都保存着,但相府的大门却被人贴了封条,不允许任何人进出。
毕鹤轩想要亲自去瞧上一瞧,瞧瞧这个日日夜夜在他眼前,他却仿佛是瞎了一般,从未仔细看过的弟子,最最真实的模样。
“好,”解汿满口答应下来,“朕陪太傅一起去。”
他也想要去看看,看看沈听肆这么多年都究竟做了些什么。
他不想这样稀里糊涂,也不想人云亦云,他不想从别人的口中得知沈听肆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他要去自己探寻真相,他要亲自去,重新认识这个人。
就像他们在十多年前初次见面的那样,一点一点的,互相了解。
解汿搀扶着毕鹤轩,一步一步的走向丞相府的方向,就恍若这十一年来,那人曾经走过一样。
“吱呀”
迎着浓黑的夜色,解汿推开了丞相府的宅门,入眼就是一片枯败的景象。
什么小桥流水,什么亭台楼阁,通通都没有,有的只是肉眼可见的荒芜。
自从那人官至丞相,皇帝给他赏了这处宅子,解汿就再也未曾亲自拜访,毕鹤轩也因其“背叛”,从未主动前往。
二人完全没想到,从外面看起来富丽堂皇的丞相府,内里竟坐落的这般的荒凉。
解汿的心不自觉的痛了一下,这是一个权倾朝野的奸臣该住的地方呢?
这究竟是用虚假的体面去掩盖内里的亏空,还是沈听肆本就是一个不慕名利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