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坐在马车里面,整个人忐忑极了,他当然知道毕鹤轩是沈听肆的老师,可这太傅大人往日里在朝堂上做的最多的一件事情就是怒骂沈听肆。

他完全搞不明白毕鹤轩甚至宁愿得罪新帝都要将他带走的原因是什么。

可这一路上,毕鹤轩始终也不发一言,只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整个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颓然的气息。

那眼底翻腾的暗涌,让关寄舟不由感到心惊。

一路上安静无言,直到马车停在太傅府的门口,毕汀晚搀扶着毕鹤轩下了车,“祖父,您慢些。”

毕鹤轩绷着一张脸,点了点头,对着紧随其后的关寄舟开口,“你跟我来。”

“祖父……”毕汀晚隐隐地意识到了什么,她感觉自从自己的祖父醒来过后,对于沈听肆的态度就全然变了,她弄不清楚这中间的原因几何,但是她的心中一直有一道声音,在催促着她,让她去弄明白真相。

她有一种预感,如果她不弄清楚的话,她一定会后悔终生的。

她曾经深深地倾慕着那个人。

倾慕他曾经飒飒如松下之风,朗朗似山间明月,倾慕他广阔的胸襟,豪迈的气魄。

她以为她会嫁给他。

嫁给这样一个温柔似水,芝兰玉树般的君子。

可后来,一切都变了。

变得那样的陌生,变得全然都不认识。

可那样一个人,自从走进她的心里,便已经生了根发了芽,无论她如何的竭尽全力,都无法再拔除出去。

她蹉跎了多年的岁月,从二八年华,到如今人们口中嫁不出去的老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