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满门忠烈战死沙场,唯一剩下的二表哥解汿,也将被流放到贺州去……

所有的一切,全部拜眼前这个人所赐!

这让她怎么能够不恨?!怎么能够不怨呢?!

安平公主哑着嗓子,声嘶力竭,“陆漻,你是要遭天谴的!”

“你跪在这里没有用,”沈听肆垂眸看了看自己的双腿,眼中闪过一抹自嘲之色,“就算你冻死在这里……”

沈听肆停顿了一下,嗓音中透露出无尽的悲哀,“安平,里面的那位,不会对你生出半分的怜悯。”

安平公主猛然间抬头,深深地望进沈听肆的眼底,“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听肆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转而说了另外一句,“流放之路遥远,路上发生些什么事情,又有谁能说的准呢?”

“安平,回去吧。”

他的嗓音轻得宛若飘雪,仿佛风一吹,就要彻底的消散。

“什么意思……?”

安平公主垂着眼眸,陷入了沉思当中。

流放……为何偏偏是流放?

她下意识的去思考,随即便发现,躺若解汿一人承担所有的罪责,镇北侯府便彻底的失去了倚仗,舅舅生前树敌颇多,一旦那些女眷沦落为普通百姓……

莫大的恐慌在一瞬间攥紧了安平公主的心脏,痛得她几乎快要昏过去。

但是,倘若流放的话……

虽然母后和太子哥哥被废了,可她依旧是公主,想要在流放的途中帮衬一二,再容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