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身边的芭蕉树叶,响起簌簌的声音。
雪昧转眸看向周围,随即冷嗤一声,转眸落至门口。
他已将季则尘当做囊中物,从他进了寨子开始,已经注定落进天罗地网中,成为猎物了。
雪昧势在必得地看着里面,道?:“少师是自己出来,还是我请你出来。”
话音落下,从屋内行出清冷出尘的青年。
他半张玉白的脸隐在黑暗中,雪月白的衣袍垂在门阶上,有种说不出的温柔。
“季少师别来无恙。”雪昧眼中荡着杀意,虽然将人?等到了,但他此?时对陆朝央极其不满。
没用的东西,连个人?都拦不住。
季则尘勾起手腕上长长的红线,温柔的眉眼似对谁都是好脾性,“本还想着,让你多活些?时日的,但是不应该碰她。”
听了他的话,雪昧不屑地耸肩:“既然少师不愿意乖乖束手就擒,那我只好对少师无礼了。”
说罢,挥手让身边的人?,前去将他拿下。
雪昧并不觉得单枪匹马而来的人?,能从他的手中逃出去,所以?当他懒散转过身时,眼前闪过一道?赤红的暗光。
他下意识取出腰间的匕首挡住。
因?来得太急了,虽挡住了致命的一击,还是不慎被?抓住了手臂。
随着一只颜色鲜艳的赤貂,灵巧地落在地上?*? ,爪子上还沾着血。
倒是忘记了,季则尘身边还养了只小?畜生。
看见赤貂,雪昧冷笑,没有犹豫,用手中的匕首削掉那块皮肉。
忽然身后响起兵器碰撞的声音,这?次却不是朝着屋内,而是朝着他。
雪昧捂住还在流血的伤口,侧首看去,原是原本围在周围的人?,分成了两拨,正在互相缠斗。
可这?些?人?都是他亲自挑选带来的,身上都有毒蛊,只会听他的命令,怎会在此?时忽而反水?
雪昧还没有想明白,闪身躲过身后袭来的人?,迅速按下手腕弓弩,射向最近的人?。
箭刺穿了那人?身子,没有一滴血,反而露出体内的木架。
不是人?的!
雪昧眉心不安一跳,耳边响起门口青年温润的腔调,如在念慈悲渡人?的经文。
“时间太仓促了,本应该做得再仔细些?的。”季则尘轻叹,声线很淡。
他最不喜将没有做完的东西拿出来用。
不过,也无碍,没有谁会知道?,他做了一群粗制滥造的东西。
在汴京他不能随意杀人?,所以?从未见过如此?绝美的画面,飞溅的残肢、被?斩下的头颅、破败的身子,有的倒下会流出鲜艳的血,有的则是干枯的木头心。
一阵风吹过,卷得芭蕉叶簌簌作响,立在门口的青年琼花白的衣袍被?吹得鼓动,带着衣不染尘的干净。
雪昧总算晓得,为何?他会只身一人?闯来了。
季则尘竟会做傀儡……
傀儡并不出自大周,而是很多年前,苗疆出了位圣女,用毕生所学,将傀儡的做法写在书上,传下来。
数年来,只有现任苗疆王做出过,第一具傀儡,但并不善用。
后来那本制作傀儡的书被?人?盗走,流落至大周,所以?苗疆王当年才?会伪装进入大周。
只是后来在大周,他对季府的一女子下错了蛊。
总之最后那本书没有被?找回来,从此?以?后苗疆王对大周之人?深痛恶绝。
从未见谁,能将傀儡做得如此?真。
雪昧看着满园的残肢,被?身边的人?护着往后退,抬头看去。
立在门口的青年眉眼温柔,怀起火红的赤貂,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