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袅衣躺了一会,有了些?力气,双手撑着木榻起身。

她将头上的银发冠取下,扔在地上,美眸环顾四周。

并未看见什?么所谓的王在这?里。

她起身下榻,脚踝的银铃铛叮铃作响。

唐袅衣撑着墙面,打量四周,要想要寻有没有出去的法子。

还没有走几步,她忽然听见徐徐慢慢的脚步模糊传来。

沉长的衣摆迤逦在地上窸窣而来。

唐袅衣当机立断,躲在角落,小?心地取下架上摆放的长颈幽绿瓶,紧紧地攥在掌心。

她压住因?紧张而混乱的呼吸,一眼不眨地盯着前方。

只要有谁过来,她必定要将手中的瓶子砸下。

但先入眼帘的不是人?,而是一只骨骼分明冷白的手,指尖勾起垂下的纱帘。

唐袅衣看见那双手,下意识闭着眼,高举长颈幽绿瓶,用力地砸过去。

这?一下也没砸中人?,反而却被?人?轻易地握住了瓶身。

唐袅衣慌了,仓皇地抬头,想要看来人?。

还没有看见来人?,她就被?往前一拽,脚下踉跄一步,整个人?扑了过去。

熟悉的清雅淡香,从来人?的从衣襟里,钻入她的鼻中。

是季则尘。

唐袅衣抬头,看清眼前的青年,所有的防备霎时散去。

虽然知晓他或许是因?为两人?之间的蛊,不得已才?来救自己,可这?一刻,多日来的紧张和惶恐,瞬间不受控制地袭来。

她攥住他后背衣料,险些?泣出声:“你怎么才?来。”

见她哭得伤心,季则尘屈指抚过她的润湿的眼角:“抱歉,是我来晚了。”

雪昧行为手法诡谲,所走之路全都不按常理,且沿途并未停下过,是靠着赤貂对气味熟悉,所以?他这?才?在今日寻到。

倘若再没有寻到她,他会去苗疆,杀了那些?人?。

现在不是埋怨人?都时候,唐袅衣止住哽咽,抬起泛红的眸,担忧道?:“你是怎么来的,雪昧就是之前在我们?身上下蛊的那个少年,他想要用我来抓你,想将你做成蛊人?。”

她将这?几日听到的消息,全都一股脑地说给他听,见他孤身一人?来心中全是担忧。

“无事。”季则尘牵起她的手,眉眼平静。

两人?刚走几步,屋面便?响起杂乱的脚步与银铃声。

唐袅衣听见声音脚步骤停,看着眼前的青年,紧张道?:“外面的人?好像已经发现了。”

季则尘目光投向门窗,神?色冷淡。

的确,外面全是弓弩,齐齐对准屋内,只要推开这?扇门,他们?就会被?射成筛子。

他看向身旁的少女,仰着一点尖尖的白皙下颌,湿漉的杏眸中全是对他的依赖。

她信任他,甚至愿意将一切,都交到他的手中。

蓦然见,他划过一丝奇异的感觉,似有一滴水划过胸腔,蔓延说不出的悸动。

“你是一个人?来的,还是带了人??”唐袅衣见他如此?冷静,心中的慌乱散去,以?为他能进来,应该是带了人?。

怎料青年琥珀淡色的眸微颤,对她露出浅笑,“我一人?来的。”

他说什?么……

一个人?来的?

唐袅衣脸色僵住,不可置信地盯着他。

这?里少说也有上百人?,他一个人?闯进来救她,哪怕是再武艺高强,恐怕也不能以?一抵百吧?

季则尘视线掠过她的脸,神?色温和地让她坐在椅子上,随手取下她发带,单跪在她的面前:“坐在这?里等我回来。”

唐袅衣眼眸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