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露出这?样的表情,定然是看见了更为过分?的话,所以男菩萨向来波澜不惊破裂了。
唐袅衣都不敢去想,他究竟看到的是那一句话,还?能不能救回来。
季则尘安静须臾,似笑非笑地抬头,殷红的唇微启,腔调平缓地念道:“酉时,‘季则尘’趴在明?月廊饮水过多,许是抱得太久了,故而不慎失禁……”
一字一顿,徐徐如雪,冷得她浑身寒毛乍起,头皮如针扎。
那天?赤貂的确不慎……
唐袅衣转头猛地咳嗽,直到她的眼睫洇出水痕,下巴才被冷凉的手?指抬过来。
青年那张昳丽绝艳至,令人失语的脸放大在眼前,透白得细小的绒毛都能清晰可?见,颜色浅淡的瞳孔边沿似渡着一圈柔金,怜悯、慈悲,以及淡淡的冷艳。
他弯着眼,问道:“我趴在地上饮水?还?在你身上失禁,裙子都湿透了,嗯?”
尾音的疑惑往上扬出清高的不可?攀。
唐袅衣也不知这?一刻脑中?那根弦被勾断,竟有胆子用讷讷又脆弱的语气,理直气壮地反驳:“怎么?不可?能,我又不会撒谎,那夜你就是趴在……”
已经远远超过两人如今之间关系的话,蓦然止在她的唇边。
完了。
她究竟再?说什?么?实话!
唐袅衣眼神慌张张,泪眼泛红地盯着他找补:“不,我的意思是那夜你没有,是我,不对,不是我,是你太过分?了,非要说堵不住,要用嘴……”
越说越慌,越描越黑得透黄。
她受不了自己的胡言乱语,抬手?压住不受控制乱说的嘴,如林间麋鹿的美眸乱颤,一副快要哭的绝望表情。
季则尘的眼瞳不对劲,不,或许是对视上那一瞬间不对。
她也不知道怎么?就盯着他的眼睛,说了这?些话。
唐袅衣想解释那些话并非是故意的,但犹恐说出更为过分?的话,只能手?背死死地压住唇。
季则尘脸上的薄唇的弧度落下,凝着眼前美人闪躲不敢看他的心虚模样。
至于为何会心虚,自是因为那些都是她的真?心话。
无可?辩解的话。
他似未曾听见地半阖眼睫,手?指翻过一页。
还?要继续往下看?
唐袅衣见此心如猫爪,抿住红唇,起身想抢回那本册子,但伸手?便被他轻易躲过。
她不仅没有抢到册子,反而身子失重猛地往前扑。
一只手?同时搭在她稍稍用力,便会折断脆弱的颈项。
香雪兰的清冷暗香钻进鼻翼,有种令人产生迷离的眩晕感。
可?现在她却不敢昏过去,双手?攀在他的肩,贴在他胸口的嘴唇颤抖,耳边响起青年沙哑的喘,还?颤出了不堪的尾音。
又碰到他了。
唐袅衣惊慌失措地看过去。
神仙般不可?侵.犯的青年瞳色洇出雾气,反应剧烈得似再?碰一下,他眼中?就会凝结出泪珠落下。
她真?不是有意的。
唐袅衣涨红雪白的脸,撑着他的肩膀要起身,小腿还?在发软,再?次软绵绵扑进去,脸颊又蹭过了。
这?次更过分?了,柔软的双手?撑在下方迤逦的雪白衣袍上,不知是革带,还?是藏住的匕首,硌得她心慌。
掌心饱和得太突然了。
唐袅衣顿时明?白自己不经意,抓住季则尘的什?么?了,脸颊迅速染上绯红,心脏一点点酥麻地发颤。
她想,或许今日他就忍不了,她以后在也不能继续活着,在他的眼前蹦跶了吧。
早知如此,她应该早些寻好棺材,不至于以后只能躺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