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连轻声附耳,与在座的人礼貌告退,去边上一桌没人用餐的桌子坐下了。
宁亦连感动于儿子的体贴,又不由庆幸还好丈夫不在。
昔年的旧友被时光或抽掉几根筋骨,或充上几分重量,皮囊不似当年,重新聚在一起时少年最真挚的友谊还留有余温。
“你模样可是没怎么变样。”
宁亦连轻声附和:“还那样吧。”
几人将话向熟络里聊:“发型不错啊,有艺术范儿,是在做设计的工作吗?”
“没有,就是留着,好看。”
“连子现在稳重多了。”这话里有反义但是没恶意,早年间的宁亦连话痨又擅聊一桌子加一起都不比他能说。
宁亦连只是淡笑。
赵文强举杯敬他道:“今天能重逢也算天赐的缘分,哥几个以后常联系。”
“家里管得严,不让我在外面多喝,我只能抿一口,你们别见怪。”
桌上的人都揶揄的笑开。
“我家媳妇天天晚上追剧、练瑜伽、再不就跟女儿一起做手工,拼模型,业余生活比我都丰富,现在都懒得管我,倒是我家小闺女每次都板着脸让我少喝点。”
另一人以茶代酒:“我嘛,自在单身,上个月单位体检刚查出轻度脂肪肝再加上痛风,馋这口也喝不了。”
几人已是而立之年,乍一看不着四六不像善人,沙滩裤兜里的车钥匙,手上的腕表,正式单位职员的工服,各自也都有着成绩不错的人生答卷。
他们从曾经聊到当下,从孩子的满月酒聊到学区房,然后又重回那段肆无忌惮的时光,互相揭短逗乐。
就在这时宁亦连的电话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