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遮蔽的身影追上前来,将距离缩得更近,笑道:“骗你的。”

宁亦连干巴巴地赔笑:“对,骗我的。”

“所以妈妈已经猜到我最爱的人是谁了对吗。”

隋锌以鼓励的眼神看着宁亦连:“那你再猜猜,我刚刚坦白的第二点里哪一句是骗你的。”

宁亦连有了心理上转折与缓冲,缓慢地听进了儿子的话,正费心分辨着真伪,被突然的提问抽紧了神经,语无伦次的慌声。

“都是,骗我的。”

我确实做了你刚刚指责我的混蛋事,而且做了不止一次,还内射了进去,不过不是跟外人,是跟我最爱的人,我好希望他能怀上我的孩子,我可以一辈子对他负责。

“我怎么可能期待妈妈再度怀孕生子,我才是妈妈唯一的宝贝。”已经过了变声期的少年嗓音清越低沉,叫妈妈时也不再是乖乖的奶声奶气,隋锌其实很少撒娇,尤其在这种正经的对话氛围下,割裂的诡诞感格外令人毛骨悚然,“你只能是我的妈妈。”

隋锌缓缓收起笑意:“除了这句外,其余都是真的。”

宁亦连抬眼看向上空,天仍晴,他却听到了阵阵轰鸣的雷声。

那道电闪雷鸣的声音说:“我是你的儿子,也是你的男人,宁亦连,我和你做过爱。”

宁亦连眼前一黑,险些站不住,他洁身自好的儿子这次亲自扶他。

隋锌从不和外人有直接的肢体接触,扶他时却恨不得每寸皮肤都跟他挤压黏合在一起,表情风平浪静的少年,气息烫得吓人,温情地与他额头相贴。宁亦连感受到了这种灼烧,脑中的引线忽地引燃,先前被刻意忽视掉的细节都在火光中无从遁形起来。

在那偶发性的几场急躁的性爱里,爱抚他、凌压他、与他十指交扣的那双手上都是没有婚戒的。

“我们的第一次是妈妈主动邀请我的,妈妈好色,一直舔我的手。”

“我以为你是隋遇……”

“妈妈还饥渴地扭着屁股含着我的鸡巴,叫我老公,让我操你。”

“我以为你是隋遇……”

隋锌表情有一丝失控的开裂,又抑制回正常的样子,乌沉沉的眼睛紧盯着宁亦连,偏执道:“所以现在你能回答先前做爱时我问你的话了吗,喜欢我还是喜欢隋遇?”

“你和隋遇,都重要。”

“那是不是证明我和隋遇对你来说没任何区别,我和他都能操你。”

这番偷换概念的说辞并未引起宁亦连太大的反应,他摸着自己的婚戒,平静的如同被说服了一般。

隋锌不甚满意,换了种更具攻击性的问法:“如果我和我爸都要死了,你只能救一个,你选谁?”

“别着急回答,自己慢慢想。”

压抑的沉默过后,宁亦连突然前言不搭后语地反问:“你真的没欺负那个女孩吗?”

“没有。”

宁亦连一把抱住了儿子,低喃道:“你没伤害其他人就好,宝宝绝对不可以欺负别人,要做一个乖孩子。”

宁亦连是个宽容的母亲。他会像原谅丈夫曾经种种过失那样,原谅自己的儿子,这对他来说是习以为常的事。宽容对待隋家父子,也宽恕于自己。

宁亦连眸光空洞,有种置身事外的游离,和隋锌对视时不自觉地微笑了一下,慈蔼而温情。

“和我开玩笑对我使坏都没关系,妈妈不怪你,射进来也没关系,妈妈已经不能怀孕了。”

菟丝既柔弱又顽强,容易被牵动,同样兼备应对灾厄的韧性。隋锌感受着母亲温暖的怀抱,心脏像被缠藤绞住般无比闷痛。如果这个秩序紊乱的家有朝一日会彻底崩坏,那么宁亦连一定是笑到最后的那个。

这很悲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