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美人受在县上的市集里盘了一家店铺,因为花了二十两银子,他几乎买菜的钱都没有了。侍卫们更加生气,他们领了自己该得的月银,结果还要陪伊尔丹上街耍杂技,挣外快。他们一行人高高大大,相貌出众,耍杂技竟然还挣了不少钱。美人受就负责端簸箕,穿着布衣,打扮得简简单单,向围观的群众收钱。他这一辈子都没过过这种日子,靠自己的辛劳赚钱,那些百姓们也穷,赏个一两文钱就顶天,偶尔收到半块碎银子,美人受能高兴半天。

当一块黄澄澄的金饼放到美人受的簸箕里时,他惊讶得嘴巴都合不拢,感激地看向那位大方的客人。客人留着络腮胡,刻意穿得臃肿普通,即使再怎么打扮得像汉人,还是能从那双棕色的眸子里看到胡人的血统。

美人受站在人群前与他怔怔对视半晌,直到身后传来满堂喝彩,才转过了头。人群中央,伊尔丹躺在长条登上,表演他最叫好的胸口碎大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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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尔丹从没想过他哥会找到这里来。他根本就没有写信告诉乌累若美人受的实际情况,让他哥误以为美人受一直在洛阳。

伊尔丹牵着驴,闷闷不乐地看着前方与美人受走在一起的哥哥,脸都垮下来。后面的侍卫们幸灾乐祸,等了这么久,主子终于要将那个放羊娃踹了。美人受不知所措地与乌累若走在一起,乌累若向他细细述说孩子们的情况,说两个孩子都很想他,找着要妈妈,尤其是梨儿,现在已经两岁多,连美人受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美人受眼睛立刻就红了,他已经两年多没有抱过自己的孩子了。乌累若小声道:

“绒儿,和我回草原吧。”

“我答应你,以后不会再阻止你来中原,和我回去吧。”

美人受咬着嘴唇,哽咽不止。伊尔丹再也受不了了,牵着驴大步上前,强颜欢笑道:

“说什么呢?”

一边不客气地搂住美人受的腰,乌累若看着二人毫不避讳的亲昵举动,俊脸黑沉沉,问弟弟:

“你真不准备和我回去了?”

伊尔丹毫不在乎说:“娘子在哪,我就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