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累若气得脸色铁青,一个两个都不消停,还是这么任性。美人受被伊尔丹搂着,很是羞窘,他们现在每天都过着夫妻生活,本想着会老死一生,没想到乌累若却跟了过来,还带来了孩子的消息。
他现在什么都不怕,什么都不在乎,就害怕听到自己的孩子怎么样。他最对不起的就是他的几个孩子,从生下来就几乎没有陪伴过他们,总是别离。
美人受默默擦着眼泪,乌累若心里也不是滋味,洛阳传出的消息是美人受已经病逝,他的“尸骸”都已经被汉帝草草掩埋了,那位当真恨他,连个像样的丧葬都没办,像样的谥号也没给,一切都像过往烟云般,连玉牒里都抹除了他的名字,更别说让史官删除他的所有记录。
他就像一抹浮云,游荡在这个世间。
乌累若哀求:
“绒儿,你还留恋什么呢,和我回草原吧,那里有你的孩子,你的家。”
美人受流泪看着远方的高山,在伊尔丹的搀扶下骑上了驴,他骑着驴独自快跑了,没管后面的人,伊尔丹瞪了哥哥一眼,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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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里,侍卫们继续围在一起烤火,喝酒。天黑尽了,乌累若沉默地坐在院子一角,盯着手上的一把金锁。那把金锁是苏日勒的,乌累若特地从他身上取了下来,希望美人受看在金锁的份上,能想念孩子,和他回去。
侍卫们好奇地盯着乌累若,盯着这个自称来蜀郡做生意的胡人,脑子里自然联想到什么,但也不敢说破,招呼他:
“兄弟,来喝酒。”
乌累若比弟弟长得白些,又留了胡子,眼窝深邃,看起来胡人特征更明显。乌累若也大方地走过去,和这些侍卫们聊天,喝酒。这些侍卫被倒霉地流放到苦寒之地,也没那么多歪曲心思,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调侃放羊娃和主子,猜测他俩什么时候闹掰。好不容易来了个像样点的情敌,还有钱,纷纷看好,他们早就看放羊娃不爽,纷纷撺掇乌累若道:
“兄弟,准备在这儿待多久啊?”
乌累若抿了一口酒,苦笑道:“还不知道。”
侍卫甲挤眼道:“既然来了就别走了嘛,蜀郡好哇,蜀郡美人可多了!”
侍卫乙附和:“对啊!留下来,我们主子对人可好了!”
侍卫丙赞同:“对对对,那个放羊娃每天贼眉鼠眼的,你帮我们教训教训!”
一直没开口、老本几乎赔光的侍卫丁冷哼一声。
乌累若看着这群侍卫,表情微妙。
…………
一群人正聊得热火朝天,大大数落放羊娃如何低贱,如何糟蹋他们的主子,癞蛤蟆吃天鹅肉,牛粪倒插鲜花,院子里突然传来隐隐的呻吟声,侍卫们脸都绿了。
主子又在和放羊娃胡搞了,天理何在!
床上,美人受一边哭一边被伊尔丹插,伊尔丹炙热地看着他,粗喘:
“别哭,别哭,你想回去我们就回去,你不想回去我们就留在这儿。”
美人受心里积郁难受,想到自己的孩子,哭得要晕过去。伊尔丹吻他:
“不哭了,不哭了,我陪着你。”
乌累若听到屋子里传出的哭吟声,整个人都僵硬了,侍卫们也脸上无光,主子太放纵了,当着客人的面,怎能这般不知羞耻。
夜深了,柴火渐渐熄了,侍卫们各自回屋睡了。乌累若走出自己的客房,轻轻去了美人受所在的正房,推开门。
门从里面拴上了,乌累若耐着性子敲了敲,伊尔丹不耐问道:
“谁?”
乌累若黑脸开口:“我。”
伊尔丹骂骂咧咧半晌,还是去给他哥把门开了,赤着膀子堵在门口,不爽道: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