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一下?,便又将解剖刀切入施砚之的胃部,那里面,有着她和沈忘孜孜以求的真相。
灵堂之中,寂静一片,除了易微轻浅的鼾声?之外,便是刀子切割皮肉发出的令人头皮微微发麻的刺啦声?。突然,柳七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起头向门?口看去,几乎在同一时间,本来还有一丝缝隙的房门?被猛地?关上,门?外响起了锁钥相扣的声?音。
不好,有人将她们关起来了!
捧头判官(十九)
对危险的自然感知让柳七几乎是在瞬间?就做出了判断, 她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向着房门撞去!
“砰”地一声,柳七只觉浑身巨震,从肩膀到胯部无不酸痛难忍, 饶是如此, 房门却?是纹丝不动,可见房门并不仅仅是上了锁,只怕为?了防止她们逃脱还采取了其他的措施。柳七捂住自己的胳膊,开始四下环顾寻找出路。
被柳七撞门发出的声响吵嚷,易微揉着眼睛从案桌下钻了出来, 迷迷糊糊道:“柳姐姐,打雷了吗?”
可在看到?柳七苍白如纸的脸色和紧捂着胳膊的动作时,易微的睡意便?彻底醒了,她一骨碌从案桌下滚了出来, 三步两步跑到?柳七身边, 扶住了她:“柳姐姐, 你摔跤了?”
柳七站直了身子, 道:“寒江, 我们被人锁在屋里?了。”她鼻翼轻轻翕动, 脸色愈发冷凝如冰, “只怕, 凶手想将我们烧死在此处。”
空气里?不知何时弥漫起一股呛人的烟味,如同毒瘴般的浓烟从门缝和窗缝中钻了进来, 几乎在转瞬间?就把房间?挤满。易微心慌意乱之下,不免呼吸愈发急促,被呛得?连连咳嗽。
柳七目光如电, 一眼便?扫到?了灵堂一侧的天窗,此时滚滚烟尘正从天窗中蜂拥而出, 预示着仅存的生的希望。那天窗并不大,但女子身量娇小,钻出去应该是没?有太大难度。可是……柳七心中暗自测算着天窗的高度,只怕她们二人之中,只有一人能?够逃脱了。
再?无犹疑,她冲到?天窗之下,双膝微屈,向易微道:“寒江,踩着我上去。”她的声音异常平静,连一丝波动也无。
易微此时已经被熏得?眼睛通红,但还是当下摇头道:“不行,我上去了,你怎么办!”
柳七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气再?次命令道:“你先上去,我自有办法,你留在这?儿反而掣肘。”
易微盯着柳七的脸,妄想从中寻到?丁点儿抗旨不尊的依据,然?而那张脸依旧是同往常一样,昆山片玉般的美貌之下,藏着令人心折的冷静与气韵,让人不自觉地追随她而行。
“柳姐姐,你不骗我!?”
“我又何曾骗过你?”
墙角已经漫进了卷曲的火舌,片刻都?不容有误,易微助跑几步,飞身踏上柳七的肩膀。在易微的足尖踩在肩膀的瞬间?,柳七狠狠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愣是没?有发出一丝声音。那边肩膀在刚刚撞击房门时就已受伤,此时再?被易微一踩,更是钻心地疼。
柳七拼尽全力,顺着易微一踏之力,向上顶去,易微身手矫健,瞬时便?跃上了天窗。易微一手钩住窗框,一手伸向柳七,大喊道:“柳姐姐,抓住我的手!”
柳七抬头望着她,毫不犹豫地摇头道:“你先走,我马上就来。”
火势是从屋外漫进来的,用不了多?时这?唯一的逃生通路也将被烈火焚烧殆尽,易微还想反驳,却?被身下的火舌一扑,呛得?再?也说不出话来,透过朦胧的泪眼,她只见柳七又冲入火场之中,被浓烟彻底掩藏了身形。
“柳姐姐!”易微惨叫一声,从天窗上向外翻倒过去。
意料之中的剧痛并没?有出现?,易微摔进了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之中。她使劲揉了一下被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