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允蓦地颤抖着气息,像是认命似的?闭上了双眼。
然后,一个?让她心慌意乱的?吻,终于落在她唇上。
男人的?唇是熟悉的?干燥,有着滚烫的?热度,烫得仿佛将?尔允全部的?神智都蒸发成气,冲得她脑中一片空白,脸上更加的?升温,心也在羞涩中炸开。
她知道,这个?吻和?之前的?,都是不一样的?。
这一次,她成了被动的?那个?。
她纤长的?睫毛抖了抖,又缓缓地睁开,一双蒙着水雾的?眸子,像是泄掉所有防备的?小?猫儿那样,水濛濛地看进昙清半阖的?狭长深眸。
他近在咫尺的?眼,是那么深,那么灼人,让尔允的?心跳得飞快,什么都不能?想,任凭羞涩和?喜悦让她身?子变得滚烫而酥软。
她勾紧昙清的?肩颈,无瑕的?脖子微微上仰着,像是只美丽又脆弱的?天鹅。
心里一点一滴地流出羞涩、感动,与喜悦,流动着在尔允的?心上,化作?一句赤诚的?喃喃轻语。
她……喜欢殿下?。
绵长的?吻结束时,她的?唇边,带着一缕银色的?拉丝。一如他们第一次亲吻的?时候。
这一次,尔允忘记伸出丁香粉舌,将?这缕银丝舔走。卸下?面具伪装的?她,就?像一朵清纯不染纤尘的?栀子花,在这个?温柔的?亲吻后,露出的?是最真实的?样子,和?昙清在极寒之渊初见她时,那样子一样。
这一次,是昙清用小?指,替她勾掉唇角的?丝线,他的?指头还留恋地,抚摸过尔允鲜艳饱满的?唇。
他将?一些从未与人说?过的?心里话,用着令人酥软的?温柔低语,告诉她:“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戴着面纱,孤就?觉得,你定是这世间少有的?美人。身?处那样的?环境,你的?歌声却没有任何的?杂念,那样的?你,给孤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不能?算是一见钟情,但却觉得,从未见过她这样的?姑娘,她和?别人都不一样。
她真的?是这千万年?来,唯一一个?能?入她眼的?。
“而当千年?后再?见到?你,发现你一腔孤勇,不改初心,孤心疼你,又知道你难以打开心扉相信孤,便都慢慢来了。在这个?过程里,你对孤……”昙清说?到?这里,笑意深起来,其中的?意思尔允又哪里能?不懂。
尔允红着脸,接不上话,她知道昙清想说?,她对他的?勾引魅惑,他很受用,也并不想防备她什么,便那么顺其自然地被她勾缠上身?心,怕是还觉得她真是令他惊喜,居然还有热情、毫不贞静的?一面。
他也心疼她,感同身?受。
他说?的?对,他们确实是一样的?人。
都是从深渊中爬出来的?,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带着一身?的?鲜血,对抗迷雾与冤屈的?人。
“在这巨大的?虚妄世界里,唯有你,在做和?孤一样的?事。”昙清深切地道,“孤就?知道,我们终有一日,会?殊途同归。”
尔允泪光盈在眼睫,“殿下?……”
抚了抚尔允的?头发,昙清好听的?声音,醇浓如醉了人的?酒:“孤喜欢你,尔允。”
他重复一遍,告诉她,像是要把这番话刻在尔允的?深心里:“孤喜欢你。”
尔允羞红着面颊,却感动地望着昙清,她在昙清的?眼中,看到?了心意相通。她的?心意,不需要说?出口,昙清已?经都读出来了。
昙清的?手落下?,握了握尔允的?手,问:“准备好了吗?与孤一同,去?面对接下?来的?暴风骤雨。”
尔允反握住昙清的?手,眼中的?决然就?像是此刻与日光同辉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