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幻象里,所有人都以为,上界有一位小?殿下?柏琰。他因身?体原因,要化解灾厄,被父皇送去?不知名的?某地。
“孤施展过这一幻象,便陷入几近神魂俱灭的?状态,往后几百年?的?生命被透支,孤什么也不能?做,只能?在天地间的?一隅,修复生命与魂魄、元神。”
“待到?一百年?前,孤终于得以回归,以小?殿下?柏琰的?身?份。你们所听的?传言,所谓柏琰曾被魔域偷走为质,后被太子昙清救回,这些也是孤安排兰台,放出去?的?假话。”
“这一百年?里,孤手握兰台,收集天上地下?所有信息,寻找有关母后的?一切,也一直在关注你,等着你从葬魂崖逃脱。”
“命运,终究不是一己之力可以撼动的?。有些东西可以改变,有些命数却要随波逐流。既然上天已?告知司徒无愿,你会?将?孤卷入动荡的?中心,但谁又焉知,你我之间的?邂逅,不会?成为这一切扭曲事件的?转机与终结呢?”
“不知吉凶又如何?”昙清定定说?道,“那便迎着命运,化凶为吉。孤等着你走出葬魂崖,与你奔赴向彼此。孤相信,所谓的?动乱,也可以是机会?,也可以是重新?洗牌、拨乱反正不是吗?”
昙清说?着,渐渐的?笑意变深,如温玉般的?唇,雕镂着温暖的?欣慰。他抬起手,触摸上尔允的?发鬓。尔允轻轻颤了颤,懵懂地看着他。
他深切地感叹:
“孤就?知道,当日在极寒之渊外初见你时,孤没有看错人。”
“孤就?知道,能?忍受千百年?疾苦与不平,谨守自己的?责任,这样的?你,真的?有着一颗碧血丹心啊。”
碧血……丹心……
尔允已?因大哭过一场而干涸的?双眸,此刻,再?度湿润起来,她又忍不住想哭了。
从没有人这样肯定过她的?,由来她听到?的?,都是尔允公主玩忽职守,致使极寒之渊的?囚犯出逃,给阴司冥界带来深重的?灾难,给司徒家蒙羞。
不知道为什么,听着昙清的?这些话,积淤在她身?心的?所有郁结与惶惶不安,都仿佛化作?浅色的?云朵,和?熹微的?和?风,彻底远离她了。
甚至此刻想着那不见天日的?八百年?,也不觉得多么的?痛苦煎熬了。
而听着昙清讲述的?这些旧事,尔允也想着自己从天帝的?梦里获知的?东西,一件一件的?,对应上了。
她道:“我在陛下?的?梦里,见到?了您说?的?,附身?在陛下?身?上的?魔帝。应该是……我本在引导陛下?的?梦,他忽然出现,压制住陛下?的?意识,攻击我。也是他想把我留在梦境的?世界里,您就?是将?我,从他手下?救下?的?。”
昙清道:“原来如此……其实这百年?间,孤也在观察父皇,总觉得,父皇和?魔帝,像是已?经合二为一。有时孤也看不出,那个?高坐天擎殿的?人,到?底是父皇,还是本该在孤荡平魔域时就?已?经诛杀的?魔帝。”
尔允心惊道:“他们在梦境世界里是分开的?两个?人,而且,那个?对我说?害死先后的?,不是魔帝,正是陛下?。陛下?说?先后看到?不该看的?,他只能?灭口”
尔允说?到?这里忽然一怔,她恍然倒吸一口气,却像是受到?极大的?震撼,满目的?不可思议,红唇悄然抖动着:“殿下?……”尔允怔怔地看着昙清,震惊地喃喃:“我可能?知道……先后在哪里了。”
随着昙清蓦然抬起的?长眉,尔允说?道:“在您还没进陛下?的?梦境救我之前,有个?我看不清的?女人,护送了我一程。我知道了,她就?是先后,所以、所以……”
“先后她不是……她